,手指在欄杆上調皮地彈跳躍動,微微地搖搖頭作為回答。一切都是夢啊,一個在夢裡對我殷勤體貼的男人有什麼可怕的?
“你今天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棋子告訴我的。”
“棋子?”
“對啁。她先是告訴我你有麻煩,後來又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就找到這裡來啦。”我抬起臉,對著他綻出一抹笑。
石狩真眼裡進現亮彩,像是乍然見到令他驚豔心動的事物,忘了言語。
我畢竟還是女孩子。雖然這是夢,但是一個夢裡的男人用動情的眼神凝視著我,我不可能沒有感覺。怦然心動。只好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眼不見為淨。
一陣沉默。
“你有撥電話回家嗎?”我轉移話題。
“沒有。”
“你爸爸會擔心。”
哦,好像不對,複製人的“爸爸”應該是科學家吧?
“不要談他,好不好?”石狩真的聲音降低了些許溫度。
好吧,不談就不談。不知可憐的大貓現在可否歇息了?苦命貓,我救不了你,別怨我。
石狩真與他父親的關係似乎比我想像中更糟。
唉,人家的家務事,我最好別插手。
我覺得有點無聊,便坐在欄杆上,依舊揹著對石狩真,雙手向後抓著欄杆支撐重心,雙腳則懸空晃來蕩去。
“……你爸為什麼幫你取小名‘盈盈’?”石狩真突然問。
“哦,這個啊。”我側轉身子,看著石狩真,“你看過‘笑傲江湖’吧?”
“任盈盈?”石狩真機智反應不錯。
“聰明!”我說,“我爸有失心瘋,他最愛令狐沖。他想既然生不出個令狐沖來,不如就生個任盈盈,將來自然會有個令狐沖當他女婿。”
“那你找到你的令狐沖了嗎?”
“我……啊!”不知道是因為腳晃得太厲害或側轉身子造成重心不平衡,總之,我的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墜——
結果,下一秒鐘,我的上半身已被石狩真安穩地緊摟在懷裡,止住跌勢,虛驚一場,但我也因此陷入一種詭異的處境中,下半身雙腳還勾住自己房間的陽臺欄杆,上半身卻橫越兩個陽臺的間距,半仰躺在石狩真的臂彎。
我們的姿勢太親密了。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繁星點點的墨藍色夜空和石狩真黑亮的眸心。石狩真一眨不眨地注視我,我的耳畔聽見彼此的呼喚心跳。
“怎麼辦?不要這樣看我。”我閉上眼睛,喃喃說道。緊接著,石狩真的吻毫無意外地落下,燙貼在我的唇上。
這是個極甜蜜而奇異的吻。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依然記憶深刻,記得我和石狩真第一次兩情相悅的親吻,是發生在別人的洋房的陽臺半空中,以一種奇特詭異的姿勢完成。
不像三年前那個粗暴激烈的吻。今天的吻綿長緩柔,唇舌纏綿之際,我忘了思考也無法思考事情為何會演變至此,感官被石狩真完全佔領,我只能感覺到石狩真。
直至石狩真戀戀不捨地離開我的唇。熱吻的魔力漸消,我才恢復神智。
我撐起身子,在石狩真的協助下,回到自己房間的陽臺上。安全落地之後,我脫下身上的外套遞還給石狩真。
我認為這場夢該結束了。我們最好各自回房睡覺,不然,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變成一場春夢。
“晚安。”我說。
“晚安。”石狩真接回外套,他的眼裡滿是愛戀慾望,唇角漾著笑。
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轉身回房。
因為太過美好而缺了真實感,這是夢吧?註定醒來一場空的夢。也許明天一覺醒來,我會發現他又是原來那個囂張跋扈的石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