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直奪那“骨骼”雙目。
那“骨骼”“咦”了一聲,居然不避,“哧哧”兩聲,中、食二指插中雙目,竟是溼漉漉一片,這“骨骼”竟沒有眼珠,只有兩個深洞,而其他二指所觸,也是皮缺肉黴的骨頭,這一下簡直令方歌吟心驚膽震。
方歌吟驚懼無己,大叫一聲,一腳踢出,想把“骨骼”踢走,這一腳踢在“骨骼”的下盤,居然踢了個空。
原來這骨骼連腳都沒有!
這“骨骼”無目無腿,不是幽魂是什麼!
誰知道那幽魂本來已扣住了他的身子,方歌吟絲毫動彈不得,卻沒有動手殺他,反而問了一句:“祝幽是你什麼人?”
這一問,顯然這幽魂是人,而且在他出手中知道他的門派,然而這人沒有眼睛的呀!
這樣幽黯的石室,這樣的“人”……方歌吟壯膽子道:“正是家師。閣下……”
那人沒有答話,怪嘯一聲,震得石洞轟隆不已,“砰”地一掌擊在石壁上,一時天搖地動,天翻地覆,這厲嘯如霹靂焦雷,打在方歌吟腦門上,方歌吟只覺傷口迸發,天旋地轉,竟暈眩了過去。
他再醒來的時候,好像沒有醒來一般黑暗。
他確知自己並沒有死,而且傷口都奇怪地好了不少,而且體內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一道充沛剛厲的真氣,在體內蓄存遊走,舒泰無匹。
方歌吟心中一凜:這是武林高人以己身真氣,輸入對方體內方才有的現象,而且這種傳功與治療法,十分傷傳者之身、是誰冒元氣外流之險,傳功替他療傷。
他猛地站起來,卻衝起有丈高,“蓬”地頭撞上了石壁,痛得眼淚直冒,沒料到自己功力突然增進如此之多。
就在這時,他又聽見一聲冷哼。
方歌吟一聽,如那怪人還在,腳底似有一股寒意,直侵心裡,忽又想起一事,心中一亮,激聲道:“前輩……是你將功力……替在下療傷……”
那怪人也不答話,冷峻地反問了一句:“祝幽死了沒有?”
方歌哈勃然大怒:“你這是什麼意思?”霍地站了起來。
怪人冷笑兩聲:“你豈是我對手。”
方歌吟昂然道:“你在我面前辱及家師,我縱非你之敵,也要與你一拼!”
怪人一愕,半響才說:“有志氣!”隨後又加了一句,“沒料祝幽也有你這樣的弟子。”
方歇吟一聽之下,為之氣壞,大喝一聲,雙掌一分,左右掌出,在這簡淺的石室之中。居然也帶起一道凌厲的風聲。
那怪人冷哼一聲,口連動都不動,一掌拍在地上,一時山搖地動,方歌吟根本站立不穩,“嘩啦”一聲,順青苔震倒於地。
方歌吟撲倒在地,卻不服氣,隨手一抓,抓住半截斷劍,“嘯”地一聲,人未爬起,一劍“倒掛金”,刺出!
那怪人大笑一聲,又震得方歌吟轟然了一下,雙手一合,硬生生把劍夾住,怪人狂笑:“好!小子有勇氣!二十年來,敢跟我交手,天下有幾,可惜你拜錯師門了!”
說看雙手一開,方歌吟正全力抽劍,猛不防壓力一消,全身向後撞出,“啪”撞在牆上,又是氣血翻動,但聽怪人的話仍是侮辱他師父,簡直怒不可遏,吼道:“老怪,你少賣狂,找師父來,你就得閉上鳥口!”
敝人縱橫江湖三十年,卻從未被人如比罵過,何況是這樣一個後生小子,怔了怔,又咭咭狂笑起來:“小姓兒!移膽量!我就欣賞這氣慨!”
方歌吟依然怒火中燒:“你要收回你的話!”
敝人奇道:“什麼話!”
方歌吟道:“辱我師門的話!”
敝人哈哈笑道:“我不收,又怎樣?”
方歌吟一揮劍道:“就要你還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