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拉著宋墨玉左看右看,又握著她的手:“阿玉,你怎麼瘦了這許多?”
“娘我沒事。一路上都有哥哥護著我,他才是瘦了呢。不過不要緊,等我做幾頓好吃的,把大家瘦了的全都補回來。”宋墨玉把頭倚在紀嫣胳膊上笑眯眯地說。
貼著紀嫣的時候,她總能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心,好像一棵小樹苗靠在一棵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底下。這種安心是爹、大哥還有陳司懸都沒有辦法給她的。
“我走的這些日子家裡還好嗎?您和爹身體怎麼樣?小燈和解宜年一塊回縣城了嗎?”宋墨玉有好多問題想問。
“好了,先帶你去換身衣服吧。然後娘再慢慢和你說。”
母女倆一塊回了房間。
宋墨玉從簾幕後頭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嶄新的妝花鍛對襟小襖配暗紅鏤金裙,只有頭髮還亂糟糟地披散著。
“坐。”紀嫣拿起檀木梳子一下一下地在女兒的長髮上梳著。
宋墨玉靜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原沒過一會,本亂蓬蓬的頭髮慢慢變得齊整起來,用暗紅色的髮帶扎束起來,上頭用一根簡單的墨玉簪子裝飾,顯得清新又靈動。和原本的裝扮已經判若兩人。
“孃的手藝真好,我怕是再學十年都趕不上。”宋墨玉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感嘆道。
她做飯有一手,扎頭髮是個十足的門外漢。
宋墨玉心想,若要在她那個世界,她絕對天天把頭髮紮起來用髮網兜著再戴個廚師帽完事,若是想要更方便,乾脆剃個平頭。
可在這裡剃平頭倒變成了刑罰的一種,名叫髡刑,指的是剃光頭髮或者剃去大部分。這樣你走在街上人人都知道你是罪犯,沒人會待見你,甚至爹孃都會不認你。
“這也不難,總會學會的。”紀嫣把梳子放到桌上,溫柔地拉住宋墨玉的手,“昨天如霜從她外祖家回來來家裡看望我,還問到你。你若得空,記得帶些禮物也上門探望,我們不好失禮。另外陸員外家的公子,陸雲寶他也送了好些禮物來,我們都沒動收在倉庫裡頭了。你看看是退回去還是我們還禮,都由你定。”
“好。應該的。今天還早,我過會便去。”宋墨玉點頭道。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話,宋墨玉報喜不報憂,把生死攸關的時刻悉數抹去,倒說了些所見所聞的趣事好叫紀嫣放心。
最後紀嫣又問道:“你和司懸如何了?”
“女兒不敢瞞著娘,我們雖生死相許但發乎情,止乎於禮,他待我如星辰日月,東海明珠,與我待他的心意一般無二。”宋墨玉道。
“好。人這輩子最難得的就是看清自己的心,看清了後便要記住,選擇自己絕不會後悔的那樣。”紀嫣不知從何處起了感慨,低聲說著這些話,“司懸雖然來咱們家只有半年,但你爹和我看人都不會錯,他是個好孩子,且能在生意上幫你的忙,你便不用那般辛苦。若是你們倆都願意,今年挑個好日子,把你們的事辦了去。反正司懸也沒有長輩在……”
宋墨玉連忙擺手:“我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