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好似離開了幾個月幾年那麼久。
“陳司懸,你今日如何?可平安?”大哥陳司時的聲音在旁邊炸開。
陳司懸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騰”地從床上跳起來。
“還給我!”他眼睛上方才明明罩著六封信,如今只剩下五封,還有一封分明在陳司時那。
“陳賀,你又幫我哥幹壞事!”陳司懸怒罵,“等陳平和陳幕回來一定找你單挑單挑。”
陳賀看向旁邊,裝作沒聽見。
“陳司懸,你出息了。這是哪家姑娘給你寫的信?你還躲開全家人偷偷在這看。”陳司時神情嚴肅,拿著那封信好像拿著什麼十惡不赦的證據。
陳司懸目光緊鎖在那封信上。
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動作的,甚至連陳賀都沒來得及反應,陳司懸已經閃身過去將那封信搶了過來。
陳賀和陳司時的眼裡一同閃過一絲讚歎。
“想不到你離家一年,功夫倒是沒有落下。”陳司時也不計較弟弟失禮,擺手讓陳賀出去後,他則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大哥。”陳司懸小心翼翼貼身收好那幾封信,這才叫道。
“要不是我現在來罵你的就是爹了,你還知道叫我大哥。”陳司時冷哼。
陳司懸立即換上一副笑臉:“大哥說的是,有事儘管吩咐。”
“我哪敢吩咐我們小公子。我就想問問你在雲鶴鎮這半年到底做了些什麼?當屠夫?當跑堂?還是夜擒於介破於佑案?”陳司時喝了一口茶。
“大哥既然都知道就別說我了。”陳司懸賣乖。他要是敢還嘴,陳司時能跟他扯上一個時辰。
“什麼不說你,我不說你誰說你。既然病已經治得差不多了,這回就安安心心待在家裡幫我。你若是不想考功名我也不逼你,家裡的生意你總要學著打理。四大書院……”陳司時確實能扯一個小時。
陳司懸想堵住耳朵。
雲鶴鎮,宋家。
“爹,娘,吃早飯了!”宋之衡跑去叫人,“今天的早飯吃蒸餃,做得可好看了,餃子邊都是麥穗形的。”
宋墨玉和解宜年從廚房端著幾盤子蒸餃出來,小燈已經在石桌上擺好了碗筷和嗆好的辣椒油。
“東家,擦擦手。”小燈眼神熱切地遞了一條熱毛巾過去。
解宜年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小燈,昨天就跟你說過在這裡不用叫我東家,你跟宋之衡一樣叫我姐姐。”宋墨玉擦了擦手說道。
小燈接過宋墨玉用完的毛巾,張了幾次嘴,才把“姐姐”兩個字說出口。
“乖。”宋墨玉笑笑,朝著裡頭走了幾步,便看到爹孃一起帶著哥哥出來。
顧雪名低著頭誰也不敢看,木然地坐到板凳上。他現在還深陷在六歲時候的記憶裡。
“吃飯吃飯。”宋墨玉站起身。大家的面前都是蒸餃,只唯獨顧雪名面前還多一碗茯神粥藥膳。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顧雪名,心知肚明這是最後一碗藥膳,成敗在此一舉。
他們不知道宋墨玉有系統,只知道這是宋墨玉那位神秘師父傳授的藥膳。
是藥三分毒這十天大家有目共睹,十天前的顧雪名活蹦亂跳,但現在的顧雪名卻頹然如此,這藥膳真能治好失憶症嗎?
大家想著這件事都沒什麼胃口吃餃子,胡亂吃完後都進廚房忙碌去了。
顧雪名卻只是把面前的餃子吃完,那碗粥並沒有動。
“哥哥,吃完餃子後喝一些粥好不好?”宋墨玉對待顧雪名完全是不同的面孔。她不是宋家好食的東家,收起左右逢源的笑臉,平和而又溫柔,只餘下血脈相連間的真情。這時候的她,沒了宋飛鴻脾氣裡那種急切,反而多了幾分紀嫣性情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