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陳司懸正在收拾這邊的院子。聽到外頭有聲音,又自覺出去把豬肉都搬了進來。就衝這份眼力勁,宋墨玉都覺得她只包吃包住不給工錢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司懸早在宋墨玉過來時,就眼巴巴盯著這葫蘆,恨不得把葫蘆盯穿。如今終於能喝到肚子裡,他眉眼一彎,好似一隻小貓一樣吃到小魚一般饜足。
宋墨玉看了眼兌換度,離兌換一份藥膳還差4點,四點等於四個時辰,八個小時,明天早上起來就能兌換一份先給紀嫣服下了。只盼望這藥膳是真的有用才好,若是藥藥敢騙她,她絕對用鑿子鑿也要把那些小盒子鑿爛。
張叔又喝了一碗酸梅湯後,實在不好意思再要,戀戀不捨地架著驢車走了上了車還回頭看,看得宋墨玉啼笑皆非。
張叔駕車出去老遠後,突然發現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用繩子掛了個葫蘆。裡面裝著滿滿一葫蘆酸梅湯。無兒無女的張叔握著這葫蘆看了好久,抹了抹臉:“這丫頭……”
“你房間收拾好沒有?”宋墨玉問。
陳司懸點頭。宋墨玉一家人都住在左邊的院子裡,陳司懸到底不是自家人,宋墨玉便讓他自個把右邊帶豬圈這個院子裡的一個房間收拾出來住。
此時剛把房間收拾打掃好的陳平兩兄弟:“……”公子到底要幹什麼,他倆看不懂。暗中守衛是他們的宿命。
“他是誰?”宋飛鴻的大嗓門響起。他腰間別著屠刀,瞪著眼睛站在兩個院子的連線處,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他在房裡陪了紀嫣一會後才想起老張和他帶回來的豬,急忙出來,卻發現外頭空空如也,這裡卻有說話聲。過來一看,一個從沒見過的年輕後生正站在女兒身邊同女兒說話。
宋墨玉和陳司懸還沒說話,宋之衡就從旁邊冒了出來:“爹,我剛才就想跟你說了。我姐給你找了個學徒,就是陳哥哥咯。”
宋飛鴻立即警惕起來,就這身板能幹什麼活?看著就瘦瘦巴巴跟個梅乾菜似的,怕是屠刀都拿不穩吧。長得倒是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說不定就是用美色忽悠了他閨女。
難道天亡我宋家,走了一個李修文又來了一個陳修文?
宋墨玉不知道她爹腦補了這許多,點頭說道:“對啊爹。跟您介紹下,他叫陳司懸。家裡遭了難就剩他一個了,他撞上我在街上被人尾隨救了我,我給他飯吃,他非要給錢但是囊中羞澀只能做工抵債了。今天打掃了一下午,你這半頭豬還是他給搬進來的呢。”
陳司懸拱手:“宋大叔。”
宋飛鴻腦子裡只剩一個“女兒被人尾隨”,他立馬問道:“光天化日,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街上尾隨你。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認認我宋屠夫的這把刀。阿玉你說,是不是李修文?”
李修文?誰?陳司懸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說哪去了。不是他,他哪有那個膽子。那人早叫我們嚇跑了,肯定已經滾出雲鶴鎮了。您消消氣消消氣。”宋墨玉趕緊安撫老爹,生怕宋飛鴻真不管不顧去街上找人。
宋飛鴻這才作罷,他目光往下看著地上用門板墊著的半頭豬:“這真是你小子自個搬進來的?”
陳司懸微微點頭。他肩膀上雖然墊著一塊布,可隱約還可見扛豬時的壓痕和血跡。可見沒有說謊。
“打小練過?”宋飛鴻問。這半頭豬少說也有一百多斤。饒是他這樣搬慣的人,扛半頭豬也得累得氣喘吁吁,緩上半天才行。可是這小子面不紅氣不喘,跟個沒事人一樣。
陳司懸答得滴水不漏:“我自小體弱多病,不好養活。家裡人擔心我年歲不永,就給我請了師父,教過幾天拳腳體術。只要吃飽了,搬些重物不是問題。”
“爹,你覺得怎麼樣?”宋墨玉在旁邊適時插嘴。
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