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止紀嫣母子驚詫,就連剛從廚房忙活過來的宋飛鴻也驚住了。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家女兒對李修文,說得好聽叫“情根深種”,說得難聽叫“死纏爛打”。
每天在家裡不提上十幾次李修文的名字,都不算完。聽得他們一家人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宋墨玉見一家人都在,穩住氣息又說:“爹、娘,女兒今天在生死關頭已經想明白了。他待我這般無情,實非良配。這些年你們反倒因為我的行徑受了不少閒言碎語。
這都是女兒不孝。方才我已經在心裡稟告神明,以後決計不會再像從前一般行事。定和他們李家一刀兩斷。”
“阿玉……”紀嫣本來就是容易流淚的人,聽到女兒在這吐露心聲,眼淚立馬一滴一滴往下落。
宋飛鴻看著粗人一個,渾身都是血腥氣,卻是個心細如髮的人。
他立馬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給紀嫣擦眼淚,又扶著紀嫣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等紀嫣坐穩了,氣順了,宋飛鴻才試探著問女兒:“阿玉,你說得可是真的?”
宋之衡也是一愣,但是嘟囔道:“我才不信呢。”
宋墨玉信誓旦旦地點點頭,眼神堅定無比:“天下好男兒多的是,怎麼能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嫁不嫁人也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陪在爹孃身邊承歡膝下。”
這話說得宋飛鴻夫妻倆都快一起老淚縱橫了,聽得宋之衡也一愣一愣的。難道他這個傻姐姐真的轉性了?
“喏,這饅頭給你。”宋之衡跟宋墨玉說話的態度略微好了一點。
“對對對,快把這饅頭吃了。是我跟你丁伯學著蒸的。我第一回做,剛做好就讓你弟給你拿過來,還熱乎著呢。”宋飛鴻道。
丁伯是這條街上賣早點的,他蒸饅頭的手藝是一絕。宋飛鴻為了跟他學這手藝,還搭進去兩隻大豬肘子。
以前宋家人都不會做飯。一日三餐要麼瞎對付,要麼就是去做吃食的攤子、小店裡買。但自打妻子病了後,宋飛鴻就開始學著做一些。
他始終認為,自家人做的飯菜吃起來才最香。可惜他殺豬賣肉是行家,做飯著實沒什麼天賦。要麼有形無色,要麼有色無味,要麼色香味俱無。
宋墨玉看著被送到手裡的白麵饅頭,還有著熱乎氣,色是有的,香也是有的。看著還行。
宋墨玉看著一家人殷切的眼神,她肚子餓得咕咕叫,本來都想吃一口了,又鬼使神差地想起剛才喝的那碗雞湯。
她默默地撕下一點皮,放進嘴裡咀嚼,然後就石化了。
為什麼這饅頭一股子苦味,簡直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可憐宋飛鴻還在旁邊搓著手問:“怎麼樣?你爹這饅頭比你丁伯的如何?”
“爹。”
“啊?”
“這饅頭你做了多少個?”宋墨玉艱難地把饅頭皮嚥了下去,問道。
“八個啊,咱家一人兩個。等下就著雞湯一起吃。我就是來喊你娘和你弟去吃飯的。既然你能下地了,看著也精神了,要不咱家人一塊過去吃。”宋飛鴻笑著說。
聽到雞湯兩個字,宋墨玉頭皮都要發麻了。她把沒吃完的饅頭放回碗裡:“爹,廚房在哪呢?”
宋墨玉提起裙子就衝去了廚房。
“阿玉怎麼了?”紀嫣拉著丈夫的手,不解地問。
宋飛鴻在廚房外頭一瞅,見女兒把袖口往上擼起紮緊,看那樣子是想自己動手做飯了。
“咱女兒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許是看我經常做,就記住了。咱女兒隨你,是個聰明伶俐的。”宋飛鴻實時不忘誇妻子。
“難道我做的很難吃嗎?”轉頭宋飛鴻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