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備的,我也是為了你好。
“雅兒……”
“什麼事?”我聽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忙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大玉兒慢慢開始轉為小聲抽泣,亦從我懷裡脫身坐起,只是無論她如何去擦,淚水仍不斷地順著她臉頰連綿而下,如汩汩小溪,透露著從未見過的傷心絕望,“瑪父病了,情勢有些不大好。”
“阿瑪?他素來身體朗健,怎麼會突然病了?”我沒料想她第一句卻說科爾沁的事,愣了愣,轉念倒想起那封信來,忙問,“是不是信裡說的?那,還說了什麼?”
大玉兒點頭,“瑪父很記掛我們,信是你額娘寫的,她說,瑪父自從病重便常與她嘮嗑你我的終身大事,特別是我……妹妹你與多鐸是太祖爺親賜的姻緣,而我卻……並非如此……”
“什麼叫並非如此?姐姐你和多爾袞的事是個人,長雙眼睛的都知道,依我看,就是大汗知道也沒什麼稀罕。問題是,他們為什麼突然要你嫁給大汗?”開什麼玩笑?額娘怎麼能說得和阿瑪的遺言一樣,這個問題在我心裡盤桓至今,終於能問出口。
“雅兒你不知,”大玉兒輕輕握住我的手,神色悽楚地搖頭,“……其實就是在咱們科爾沁,又有幾個人知道呢。我的婚事早已是板上釘釘,所差的無非是誰罷了。只是那個時候,我從沒想過它會成真。”
什麼意思?她目光裡的瞭然,是那種對一件事知根知底的瞭然,我亦不知該答什麼,莫非事情並不如我所預計?錯愕地看著大玉兒,她淡淡說,“我指給的不是皇太極,是大汗。”
“大汗?大汗不就是皇太極?”這樣很正規中矩的答案,我震驚的是她居然直呼皇太極名諱,然後可怕的念頭才一閃而過,發現自己明白了她話中含意,“難道說,只有多爾袞登上,登上汗位……才能娶你?”
話說得不流利,很不像我,可她平靜地頷首,淚痕姍姍猶在,卻已回覆成平時那個冷靜理智的布木布泰。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覺得小腹越發地痛……一個人要多少時間才能像說故事一般,如此平靜地講出殘忍的事實?從皇太極登基的那一刻起,這個噩夢她已做了多久?
忍不住反抓住她的手道,“為什麼?這是哪個混蛋指的婚?你要嫁的是人!不是那個俗氣到金光燦爛的寶座!這到底是誰指的婚?”
“是你的阿瑪,我的瑪法與太祖爺訂下的婚約。”
我鬆手,如墜冰窖,阿瑪執著我和吳克善的手說得那番話,我至今都記得。阿瑪不是那樣的人,不會要自己的孫女去嫁給權勢,嫁給地位,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
“雅兒,”她看出對我來說這個打擊大了,反倒擔憂地輕輕推了推我。
我已想起自己被指婚那晚,阿瑪既高興又無奈的神情來,下意識卻不斷地問,“為什麼?為什麼?”
大玉兒認真地看著我,目光格外的深邃,“你真的要知道麼?”
我點頭,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要知道,都想知道。再接受一回現實,以後能活得更隱忍與堅持吧。
“這事兒原本也沒幾人知曉,我九歲時隨瑪父去赫圖阿拉城,拜訪太祖爺。宴席上瑪父提出要我彈琴助興,那時我年幼不懂事,恰逢自己做了支小曲,尚有幾分得意便自作主張,彈了這支無人識得的曲子。誰知一曲終了之時,竟無一人鼓掌,席上眾人個個都看著我。我只道自己弄巧成拙,心裡又怕又委屈,只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丟了琴便想跑。誰料一轉身兒,就看到了一隻藍孔雀,藍靛靛地正朝我開屏,嚇得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姐姐果然厲害,”我微微一笑。
“當晚,大汗就單獨召見了瑪父。瑪父回來時十分高興,抱著我直轉圈兒,”大玉兒抿了抿嘴,帶著幾分嘲諷,“女真地位最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