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務麼?”
一旁貴妃出聲道:“三郎,讓他說吧,若真的是急務,可別耽誤了事情。”
玄宗迴轉身來道:“好,那你說吧,朕就在這裡聽著。”
王源吁了口氣,低聲快速將昨夜燒長生觀審訊史敬忠,史敬忠招供出楊慎矜的所作所為的事情說了一遍。玄宗聽的眉頭皺起,低喝道:“此事當真?”
“臣所言句句是實。臣一個人都沒敢說,因為此事所涉甚大,臣也怕是那妖道信口雌黃誣陷楊尚書,但那妖道信誓旦旦說楊尚書請他設壇齋醮,繪有讖書藏匿,雖然讖書的內容尚不清楚,但楊慎矜若真的做了這些事情,暗中有所圖謀的話,那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玄宗撫須不語,半晌道:“是否有人居心叵測陷害楊慎矜?朕卻不信楊慎矜有這麼大的膽子。”
王源道:“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但那史敬忠看似不像是設了圈套給臣鑽。臣是聽到長生觀道人胡作非為這才決定暗中出手剷除,事前我甚至都不知這史敬忠是誰?更不知道他是楊尚書的座上賓。如果史敬忠設計陷害楊尚書,也不該被我發現才是。臣審訊他時,他也是無意間漏了嘴,被臣窮追猛問,這才得知了此事。臣認為,無論如何,此事需弄個明白。一則,楊慎矜是前朝皇族餘脈,難保會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二則,如果是誣陷,那麼也需要提楊尚書正名,則更要徹查此事了。”
玄宗冷聲道:“這樣的事情,你為何不事先稟報政事堂或者和楊釗說說?而是直接跟朕稟報此事?”
王源道:“陛下,臣不想此事鬧得動靜太大,一則臣知道陛下正在楊尚書和楊度支之間權衡左相的人選,若我告之楊度支,楊度支也許會有私心,那事情便有失公允了。而不去稟報政事堂的原因則是怕走漏風聲。如果被當事之人提前得到訊息,毀滅了證據,那豈非糟糕?”
玄宗點頭道:“你考慮的沒錯,那麼此事你認為該怎麼辦?”
王源道:“臣認為此事要想弄清楚,那份所謂的讖書便是關鍵。要讓中立公允之人去搜查這本讖書,看看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這樣便可水落石出了。臣其實也沒什麼好主意,臣建議陛下還是召李相國前來商議此事,臣可將史敬忠的口供交給李相國。以李相國的能力,必能妥善解決此事。”
玄宗皺眉道:“讓李林甫來處理麼?你覺得李林甫便是那個公允中立之人?”
王源道:“李相國若不公允,誰還能公允?李相國深明大義,他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玄宗微微點頭道:“好,朕命人去叫李林甫,今晚晚宴取消,李林甫到了之後你來見朕。”
玄宗快速轉身挽著楊玉環大步登上車輦,眾人蜂擁起駕回寺。王源站在原地,久久拱手不動。
第二七四章 入套
一彎新月升上天空,斜斜掛在山頂之側。山中之夜,靜謐安寧,山風吹過,黑夜中傳來的甲冑摩擦聲以及戰馬不時的嘶鳴聲,提醒著這山中並非淨土。
石甕寺後殿之中,一尊巨大的漢白玉佛端坐在寶座上,雙目默然,看著殿中排排而坐的大唐君臣。玄宗坐在涼榻上,身後數名宮女微微的替他打著扇子,下首坐著面容清瘦皺紋滿臉的一人便是李林甫了。剛剛從京城趕到,李林甫袍袖下襬處尚有淡淡的灰塵,眉毛和鬍子上也沾著不少塵土,顯然奔走甚急趕來見駕。
此刻的李林甫神色有些焦慮,因為剛剛聽玄宗說了楊慎矜的事情,李林甫沒有半點的防備,雖竭力保持平靜,但還是掩飾不住的慌張。
“陛下召老臣前來便是為了此事麼?恕老臣直言,老臣認為這是別有用心之人在造謠誣陷。楊慎矜的為人陛下比老臣還清楚,他或許有很多不到之處,但若說他背地裡幹些大逆不道之事,老臣卻覺得甚是狐疑。陛下也曾親口誇獎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