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語,這樣自己心裡好受些。
現在是王鉷第一次讀這讖書上所寫的讖言,即便有著心理準備,王鉷看後還是脊背生寒。
“太狠了,楊釗和王源可真是不給活路,這讖言一旦曝光,基本上楊慎矜是要滅族了。”
……
陽光直射在院子裡,李林甫坐在樹蔭之下,手中攥著那本讖書,看著那上面刺目的十六個字,臉色陰沉的可怕。周圍幾名官員也都面色驚悚的盯著那讖書上的內容,覺得喉頭乾乾的,不斷的嚥著吐沫。
“十年之內,木子必亡,真今為主,復國在望。呵呵,呵呵,老夫不知說什麼好了。”李林甫雖在笑,但聲音乾澀,一絲笑意也無。
“相國,楊慎矜私藏讖書圖謀復國作亂,當真是大逆不道,請相國定奪。”楊王壽興奮的滿臉通紅,臉上的汗一滴滴的滾落。
李林甫沉聲道:“王鉷,這讖書是怎麼搜出來的?是誰搜出來的?”
王鉷躬身道:“稟相國,在廳後迴廊上的一座小花臺上的花瓶裡,我和楊少卿從旁經過,原本不在意那種地方,不小心碰落了花瓶,這讖書從花瓶中露了出來。”
“誰碰落的花瓶?”李林甫道。
王鉷忙道:“是下官碰落的,讖書掉落出來後落在楊少卿的腳邊,楊少卿撿起來的。”
王鉷的意思是告訴李林甫,不是我不想講著讖書隱藏起來,而是落在了楊王壽的腳邊我也沒辦法。李林甫聽懂了他的話意,但他其實並不關心這件事,他是在懷疑這讖書的真假。若是楊王壽單獨搜出來的,那這讖書便可能有詐,但現在是王鉷無意間碰落花瓶發現的,楊王壽根本就沒注意到那花瓶,則可能這讖書是楊慎矜府中之物了。
到現在,李林甫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他不可能當著楊王壽的面將這件事壓下來,這是謀反之事,自己再有權勢,沾上這種事也會灰飛煙滅。此時如何抉擇,卻是件極為簡單的事情。
楊慎矜惴惴不安的被叫了過來,見眼前眾官員面色不善心中便已經打起鼓來。待李林甫將那本讖書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楊慎矜整個人都傻了,呆呆站在那裡,身體一個勁的哆嗦。
“楊慎矜,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搜出的讖書白紙黑字鐵證如山,你……你簡直太讓人失望了。”李林甫長嘆著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楊慎矜反應過來大叫道:“栽贓陷害,相國,這是栽贓陷害,下官冤枉啊,下官冤枉啊。相國明察啊。”
李林甫冷聲道:“老夫自然會明察的,但這件事必須稟報陛下處置了,老夫做不得主了。”
“相國……相國……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楊慎矜追上前去,忽然一腳絆倒摔在院子裡的塵土上,卻不顧一切朝李林甫爬去。
“楊慎矜,你還是別叫了,事實如何陛下自有明斷,你若是冤枉的,也會給你公道。”王鉷攔住楊慎矜爬行的路線前淡淡道。
“王鉷侄兒,你救救我,表叔我是被冤枉的,救救我。”
楊慎矜抓著王鉷的褲腳拉扯,仰頭看著王鉷,目光中滿是期待。
“立刻封鎖楊慎矜府邸,另派人去封鎖楊慎餘、楊慎名以及其他楊氏宗族府邸,等待陛下發落。”
王鉷看也沒看他一眼,高聲下令後掙脫楊慎矜拉著褲腳的手,大步流星而去,楊慎矜爬在地上舉著滿是塵土的手半晌,終於無力落下。
第二七九章 死地
(二合一,更新遲了,見諒。)讖書一出,滿朝皆驚。
玄宗立即中斷了驪山夏遊回到京城時,朝中眾多官員皆已經準備好了奏疏。韋堅皇甫惟明一案,李適之李邕一案,這兩件案子已經讓楊慎矜在朝中積累了大量的敵對者。只是因為楊慎矜如日中天,李林甫也全力的維護著他,這種情緒才只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