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耀祖擺手道:“那是什麼辦法?那豈不鬧得沸反盈天,那廝有匹寶馬,他若逃走,你們甚至未必能追的上他。”
“是啊是啊,還是耀祖的法子好。三弟,我覺得耀祖說的頗有道理,耀祖即便事情敗露了,老爺子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更何況耀祖的辦法可靠的多。要不便讓耀祖去辦?我們在旁協助?”崔元平道。
“好是好,可是本來是我們要做的事,怎麼讓耀祖去做了,這可有點不太好。耀祖,還是二叔三叔去辦吧。我們還是不想你去冒險。覺得不太妥當。”崔元戎皺眉道。
崔耀祖擺手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已經決定了。這王源我叫他活不過今晚。他不是在城頭和那些兵士們喝酒麼?叫他多喝些,晚上睡得死死的,我便一把火把他燒成焦炭。”
……
初更時分,北城的宴席結束了。宴席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因為明日可能便要迎來殘酷的戰事,所以這場最後的狂歡當然需要有所節制。總不能眾人都喝的爛醉如泥,次日一個個手痠腳軟昏頭昏腦無法作戰吧。
王源也喝了不少酒,但只到微醺,遠沒到醉酒的地步。帶著微醺之意,王源下了城牆。夜風雖依舊寒冷,但吹在發燙的臉上,卻有著一絲清涼的愜意。
王源上了馬,沿著城門廣場通向的街道緩緩行去。來到路口時,王源下意識的朝路邊的暗影處瞧了幾眼。王源心中希望還能看到那輛停在路邊的馬車,看到崔若瑂坐在馬車裡朝自己微笑。然而路旁空無一物,幾盞昏黃的風燈在街道旁的店鋪門口隨風輕輕的搖擺著,將樹木的影子拉到長長的,投射在街道上。
王源心中微微的失落,但很快便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否認自己對崔若瑂是有好感的,崔若瑂對自己似乎也有那麼點意思,但那又如何?崔氏和自己敵我不明,也許將來便是幫著李瑁對付自己的敵人,那麼自己和崔若瑂只間恐怕也僅限於這幾日的緣分了。而且即便崔氏不是自己的敵人,自己家中已有眾多嬌妻美妾,想要納崔家的貴女為妾,那也是不可能的。崔家怎會允許家族中的女子與人為妾室,所以這注定是無言的結局。
眼下自己要集中精力做的事便是要全力守住揚州,拖到神策軍到來之時,將叛軍徹底殲滅,平息這場曠日持久的叛亂。至於和崔若瑂之間的這一些小小的波瀾,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趁著相互之間還沒達到更深一步的境地之前,早早的掙脫這段微妙吸引為好。
走過北街數百步的距離,一條幽暗的橫街通向西首。王源撥轉馬頭上了橫街之中。這條橫街幽暗寂靜,街道狹窄,路旁樹木高大,沒有葉子的樹枝一根根猶如利箭般插向天空,樹枝濃密,同樣將朦朧的月色和路旁風燈的光線阻斷,讓這條街道變得頗為有些陰森。
今日上午,崔家管家來城北告訴自己,說自己住在崔家距離北城甚遠,而且住在客房之中也甚是簡陋不恭,所以騰出了崔家在北城橫街盡頭的楊花樓給自己居住。王源當然是沒什麼意見,雖然感覺有些怪怪的,但王源並沒有多想。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和崔家大小姐接觸的太多的緣故,崔家人不想出什麼紕漏,故而讓自己搬出崔家大宅。否則為何從上午開始,崔若瑂便再沒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了呢?
馬蹄清脆的敲打著磚石街道,街道上空無一人。行了不久,前方的街道盡頭,一座掛著紅燈籠的宅院出現在了眼前。王源上午和崔家的管家來了一趟,知道那便是楊花樓,於是催動馬匹快速來到宅院前。門內有看門人聽到動靜,吱呀一聲小門開啟,露出了一張陰暗的面孔來,一看到王源,頓時那張臉上堆起了笑意。
“呀,是王校尉回來了,您稍候,小人這便給您開門。”
王源微笑點頭,翻身下馬來牽馬走到門口,大門哐當開啟,一名身材瘦削的僕役躬身出了門,從王源手中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