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離過年也沒多長時間了,顧九宴這一去,恐怕要年後才回來。
但這是任務,不去不行,顧家人都習慣了顧九宴工作的特殊性,但沈雲舒沒能適應過來。
夜裡,二人恩愛過後,顧九宴去外邊打來一盆熱水幫忙擦拭,沈雲舒有點不習慣,面若桃花的臉像擦了胭脂一樣紅潤。
“顧九宴,我來吧。”
“我來。”只不過事情漸漸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二人從床頭到床尾再到梳妝檯……
一個小時後,顧九宴重新打了盆熱水幫忙清理,這一刻,他忍住了。
屋內難得的靜謐,沈雲舒窩在顧九宴的懷裡,蔥白細嫩的雙手握住顧九宴滿是粗繭的大手,離別的不捨在心頭蔓延開來。
“顧九宴,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媳婦,在家乖乖的等我回來。”
“我上次給你的藥,你放好別弄丟,萬一遇到什麼生命危險,記得把它含在嘴裡。”
“聽你的。”顧九宴放在沈雲舒腰間的手不自覺緊了緊,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媳婦,欺負你的那一家人是不是在西北。”
困的迷迷糊糊之際的沈雲舒聽到西北二字瞬間來了精神,她抬頭看向顧九宴:
“姜富昌和姜耀宗在西北,谷愛芳和姜雲美在海省,是我替他們報名,讓他們去鄉下吃苦受罪的,顧九宴,你該不會想替我報仇吧?”
“真聰明,上次我去海省出任務,本想著趁機將欺負你的那兩個人懲治一番,但我答應你,要在你生產前趕回來,所以就錯過了,這次難得有機會,當然不能放過他們。”
他媳婦受過的罪,他們也要跟著承受一遍。
顧九宴可是最記仇的主。
沈雲舒見顧九宴要為自己報仇,麻溜的將姜富昌和姜耀宗的鄉下地點告訴顧九宴。
甘省泉市春光公社東風大隊。
泉市春光公社,那不就是他執行任務的地方麼,還真是湊巧,顧九宴嘴角勾起一絲狠戾的笑。
與此同時的東風大隊。
一張不足一米的床上蜷縮著兩個男人,身上的被子發出腐爛的黴味,因為爭搶被子大打出手的父子倆,此刻臉上都掛了彩。
上了年紀的姜富昌很明顯打不過年輕的姜耀宗。
姜耀宗惡狠狠的說道:“老東西,再敢跟我搶被子,老子殺了你。”
姜富昌氣的要吐血:“你這個逆子,我可是你爸,你現在對我不孝順,日後是要遭雷劈的。”
話音剛落,姜耀宗一躍而起,騎在姜富昌的身上,狠狠抽了他幾個耳光,然後將它拖拽在門外。
姜富昌凍的瑟瑟發抖,吵著鬧著要進屋,姜耀宗不管不顧的矇頭睡覺。
他在心裡恨死給他報名的姜雲舒了,若不是她的話,他怎麼可能在這裡,挨餓受凍還要天天下地幹活。
姜富昌沒法子,只能跑去四面漏風的廚房遷就一晚上,手腳都快被凍僵的他蜷縮在麥秸裡邊。
下半夜,迷迷糊糊的他突然發起高燒,渾身滾燙的不像話。
廚房外邊是大雪紛飛的雪夜。
因著下雪,東風大隊的隊員們今天不用上工,難得能偷次懶,懶蛋姜耀宗躺在暖和的被窩裡邊不願起床。
後來,肚子餓的實在受不了,他跑去廚房尋找吃的,家裡只有幾個被老鼠咬過的紅薯,姜耀宗絲毫不嫌棄的生吃進肚子裡。
就在他填飽肚子要回屋繼續睡覺的時候,他看到了麥秸裡的姜富昌,他嫌棄的踹了兩腳。
“老東西,趕緊給我做點吃的,要不然老子打死你。”姜耀宗罵罵咧咧的回屋睡覺了。
此刻,姜富昌渾身滾燙,人已經燒沒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