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愧的萬新宇二話不說將那袋五六十斤重的口糧扛在肩上,高估自己的他差點沒被壓趴下。
小臉漲紅,走起路來雙腿顫抖,硬是咬牙將那五六十斤的口糧扛在肩上。
姜雲舒將昨天熬的那罐豬油盛了一點出來,沒吃完的豬油渣和豬肉也一併帶著,都是這年頭不可多得的葷腥。
二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大隊長家裡,大隊長的婆娘郭鳳娥正帶著兩個兒媳婦坐在院裡擇菜。
她們腳邊已經摞了很多擇乾淨的菜。
郭鳳娥見姜雲舒她們二人過來,手在圍裙上蹭了又蹭,趕緊上前將萬新宇肩上的口糧接過來。
“累壞了吧。”
萬新宇本想點頭的,但想到自己身為一個男人,這點東西就喊累,豈不是被人笑話,他趕緊搖頭,嘴硬的說道:“不累,一點都不累。”
這傻孩子,說話都喘上了還不累,不過吃鹽吃多的郭鳳娥也沒揭穿,招呼著大兒媳劉秀花去屋裡倒了兩杯水出來。
萬新宇渴壞了,顧不上燙,接過來就喝,反倒是一旁的姜雲舒氣定神閒的往那一坐,幫忙擇菜。
菜擇好後,二兒媳婦王小風將菜拿去洗,郭鳳娥有些拿不準姜雲舒的態度,問道:“姜知青,你看今天做點什麼好?”
“嬸子,這是我倆昨天去縣裡割的肉,我倆手裡的肉票也沒多少,就割了這一點,你看著弄,一定要讓前來幫工的隊員們吃飽。”
這年頭對於餓的只剩下皮包骨頭的人們來講,吃好不如吃飽。
郭鳳娥經姜雲舒這麼一提醒,才注意到桌上的那塊肉,眼睛亮了又亮。
這城裡來的知青就是大方,她已經記不清上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了。
隊裡雖然養豬,但都是任務豬,是要往公社交的,也不知道這幾年是咋回事,豬不是病死就是瘦的一點膘都沒有,明明吃的也不少。
這也就導致公社那裡,每年都沒完成任務,隊員們每年該分到手裡的豬肉也就泡湯了。
為這事,她家老頭子沒少頭疼,頭疼來頭疼去,也沒想出啥解決的法子。
不過今天倒是可以沾點葷腥,這都是託了姜雲舒的福氣,想到這裡的郭鳳娥拍著胸脯跟姜雲舒保證道:
“姜知青,我老婆子肯定讓隊員吃好吃飽,讓別人挑不出來錯,各個豎起大拇指誇你做事厚道。”
姜雲舒笑意盈盈的說道:“嬸子,麻煩你們了。”
婆媳三人在廚房熱火朝天的忙著,想搭把手的姜雲舒和萬新宇被郭鳳娥趕出了廚房,坐在院裡的樹蔭下發呆,時不時的抬頭望向天空。
碧空如洗的湛藍天空上邊漂浮著幾朵白雲,美的好像一幅畫。
屁股坐的有些累的姜雲舒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深呼吸幾口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還夾雜著絲絲的飯香味。
姜雲舒嘴角噙起一絲滿足的笑,現代的環境遭到汙染和破壞,哪裡能聞得到這麼新鮮的空氣。
萬新宇不小心瞥到姜雲舒臉上的笑,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好,
這笑的太可怕了,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蛋被她惦記上了。
這邊歲月靜好,知青點那邊可是炸開了鍋。
今天上工的時候,眾人聽到隊里人說姜雲舒和萬新宇蓋房子要搬出去的事,不僅如此,隊裡的有些人還明裡暗裡的貶低拉踩他們這些來了好幾年的老知青。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讓他們怎麼能忍的下去。
王松山黑著臉說道:“他們二人怎麼能這樣,蓋房子這麼大事都不跟我們講一聲,是在防著我們麼?”
“怕我們佔他們便宜吧,姜知青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小肚雞腸還愛記仇,搬出去也好,省的嚯嚯我們。”重點是下手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