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壯見那一百塊錢也泡湯了,當即甩臉色轉身走人,柳翠花見他不對勁,趕緊將他拉去一邊說話。
“大丫如今什麼情況,你也看見了,要是在我們家一直放著,萬一把兩個兒子傳染了可怎麼辦?耀宗耀祖可是咱們兩個的命根啊。”
“但是那臭女人欺人太甚,一毛不拔就想白得,這種賠本的買賣我做不來。”
“誰說賠本了?咱們這叫穩賺不賠。”
李大壯被媳婦提起了興趣,他不停的催促她說話。
“大丫說破天也是咱們的閨女,若是那臭女人將大丫的肺癆病治好,咱們兩個找領導哭一哭,再把大丫要回來,到時候還能賣個高價,那錢留著給咱兒子娶媳婦。”
“要是沒治好,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咱們家還能省下幾頓糧食呢。”
李大壯心動了。
二人又埋頭小聲嘀咕了好大一會兒才結束,李大壯來到沈雲舒跟前,中氣十足的說道:“就按你說的來,大丫你帶走。”
“大丫我可以帶走,但是你們要把大丫的戶口遷出來,還要和大丫簽下斷絕書,否則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
李大壯的拳頭隱隱作癢,就連圍觀的路人都覺得沈雲舒這次做的有些過分。
好不容易將孩子拉扯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能說斷就斷。
豈料,沈雲舒早就從眾人的眼神中看出她們此刻心裡想的啥,她不慌不忙的為自己辯解道:
“他們這當爹孃的,能賣了大丫一次就能賣第二次,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大丫好。
大丫將來的身體要是能好轉,我出嫁妝將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要是大丫沒治好病中途沒了,大家也別怪我,我也盡力了。”
眾人的眼神變了又變,她們一窩蜂的倒向沈雲舒這邊。
“老李,我們就答應她,大丫是從我肚子裡邊出來的,我就不信簽了這斷親書,將來大丫這死丫頭能不認咱倆。”
在柳翠花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李大壯開了竅一樣,麻溜的答應了沈雲舒的要求。
“肺癆這種病你也是知道的,人要是死了,可跟我沒關係。”沈雲舒故意將這話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萬一將來有掰扯,她是有證人在身的,不管怎麼樣,李家兩口找茬都找不到她身上來。
“我知道。”說罷,李大壯就在斷親書上按了手印,柳翠花這個做孃的也緊跟其後。
緊接著就是馬不停蹄的辦理戶口一事,沈雲舒想到大丫還在豬圈受罪,一刻都不敢耽擱。
沈雲舒幾人和李大壯兩口子找到大隊長,在將事情來龍去脈說開後,大隊長對李大壯兩口子露出失望的神色,但還是去縣裡將大丫的戶口從李家獨立出來。
離別前,柳翠花眼淚汪汪的看著大丫,大打感情牌:
“大丫,爹和娘也是為你好,你將來可不要在心裡記恨爹孃,你真要記恨的話,就怪爹孃沒本事。”
大丫早就認清了爹孃的嘴臉,看著距離她三米開外遠的娘,心中的最後一點念想也消失殆盡了。
她不說話,她咳嗽……瘋狂的咳嗽,衣服上全是她咳出來的血。
柳翠花嚇得又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奄奄一息的大丫,她慶幸將這燙手山芋甩了出去。
要是死在她們家,不吉利,還要浪費她們家一張草蓆。
這草蓆也是要花錢買的。
她手裡的那點錢將來都是留著給耀宗耀祖娶媳婦用的,她一分錢都不想花在這死丫頭身上。
沈雲舒帶人來接大丫的那天,隊裡的人都圍了過來,但是又怕大丫將病過給他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柳翠花找來一堆麥秸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