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男子倒還好一些,成年後讀書交友並不常在家,可姑母性子綿和不會爭搶,未成親以前不知受了多少欺負,若非父親認識了薛鎮揚,強硬給姑母做主了婚事,若不然姑母早就被嫁去哪一家做了填房或早就死了。
古言道,“有了繼毒母便有了惡繼父”,方兆臨就是最好的詮釋。
她氣的不得了,扶著周芳朝後退了幾步到牆角出去,望著她道:“你去客棧問一下,這間院子是什麼時候租的,誰來租的。”
周芳應是而去,過了一刻回來道:“這院子月中的時候就定了,來定的人就是大老爺。”周芳說著就朝幼清看去,幼清的臉色很難看,好像在極力壓抑著自己,下一刻就能衝進那間院子裡似的,“太太,他們是什麼人?”
“是臨安方氏。”幼清沉沉的嘆了口氣,看來父親月中在外面跑了幾次,就是為了租客棧。
周芳和採芩以及小瑜都愣一愣,他們知道臨安方氏,卻更知道方明暉也好,方氏也好都和臨安那邊久不來往了,現在這……採芩想了想勸著幼清:“太太,大老爺或許是知道他們要來,客氣的過來打個招呼,您別生氣,一會兒問清楚就好了!”
幼清沒有吱聲,又朝裡頭看了看,或許,父親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苦衷,她低聲道:“走吧!”便轉身而去……
方明暉一直到入夜時分才回來,她聽到方明暉回來的訊息便迎了出去,在院子裡就看到面容疲憊的方明暉,拖著步子沉沉的進來,幼清莫名的鼻子一酸,上前去挽著方明暉,道:“爹爹,您怎麼出去一天,我在等您用晚膳,肚子都餓了。”
“你這孩子,怎麼自己不先吃飯。”方明暉無奈的看向幼清,道,“快去吃飯,別餓壞了!”
幼清點著頭拉著方明暉進了暖閣,打水服侍他洗臉洗手,又給他倒了熱茶,待採芩和小瑜擺了飯菜,父女對面坐下,方明暉道:“九歌還沒有回來?”
“嗯
守望黎明號。江淮回來說他今晚要在西苑值宿,就不回來了。”幼清給方明暉盛湯,方明暉接過來微微一頓問道,“不是許久不曾去宮中值宿了嗎,現又為何?”
“我也不知道。”幼清現在也不知道,只有等宋弈回來後再問了,她此刻最關心的是方明暉:“爹爹,我明天想去香山看紅葉,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您以前就說帶我去的!”
“看紅葉啊。”方明暉有些為難,蹙眉道,“爹爹這兩日恐怕沒有空,等過幾天再陪妮兒去好不好。”
難道明天還要去東昇客棧?
今天周芳打聽過了,方兆臨這一次來京城是為了二叔方明奚春闈的事,既然是春闈,那他們至少要在京城住到明年三月方可!
豈不是父親一直要在客棧和家裡來回的奔波?
“爹爹。”幼清拉著方明暉的衣袖,欲言又止,方明暉看著她微微笑著道,“怎麼了?和爹爹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幼清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笑了起來,道:“爹爹既然沒空,那我就不去看了,反正來日方長,以後再去也成。”
“真乖。”方明暉揉了揉幼清的頭,寵愛的看著她,心裡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父女兩人安靜的吃了飯,幼清送方明暉回房,說了幾句話方明暉面露疲憊,幼清便告辭回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方明暉還沒有出門,幼清這裡忽然來了個婆子,長的清瘦,眉骨很高一雙眼睛像兩隻燈籠似的,在府裡睃過來睃過去的。
“你哪個府當差的婆子,找我們夫人什麼事,拜帖呢?”蔡媽媽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婆子,婆子便道,“我是臨安方老太太房裡的管事媽媽,你快去和你們大老爺還有太太、姑爺說,我們老太爺,老太太到京城了,讓他們過去拜見。”
“臨安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