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要救下的人，救下來後卻只能看著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慢慢逝去。
那種感覺
咔咔咔。
骨指間漸漸發出脆響，言君緊緊握住了染血毛巾，胸膛逐漸起伏，愈演愈烈。
清靈感受到了，但她沒有氣力去詢問，或者說，她也懶得去詢問了。
自己的情況自己最清楚，以她的傷勢能彌留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再多的，她不奢望，也沒打算奢望。
反正她
沙沙。
身形騰空，清靈渾噩的思緒被打斷，她睜不開眼，但也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想必，是把她抱起來了。
至於去哪，無所謂了。
反正就剩最後一點時間，若是對方要做點什麼，或許
咔嚓。
一聲脆響。
緊接著唇邊被湊近一個冰冷的東西。
“把這個吃下去，看看能不能好點。”
吃？
聽著耳邊的話，清靈心裡閃過一抹疑惑，但或許是彌留之際心防不強的原因，她下意識張了下嘴。
但很快，那東西又掉了出去。
因為她沒力氣，銜不住，更咬不碎。
“連東西都吃不下了麼”
耳旁呢喃，清靈默然。
緊接著，她似乎感覺身邊人有所動作，又傳出卡茨卡茨的聲音。
她思緒混亂，不明白那是什麼。
，！
但下一瞬。
“唔”
清靈眼瞼顫了顫，還是沒能睜開眼，只能下意識吞嚥那莫名的‘食物’。
好一會後。
言君抬起腦袋，擦擦嘴，又去掰了塊地枝送入口中。
卡茨卡茨。
言君將這堅硬的地枝在口中嚼碎，卻不嚥下，甚至連靈力都不曾去吸收。
只等到覺得差不多了，他腦袋一低。
清靈眼瞼顫動。
如此反覆
大半時辰後。
清靈身上的傷口，漸漸不再流血，也慢慢開始癒合，清秀俏臉上也慢慢多了一絲血色。
言君還沒怎麼注意這一塊，只是機械式的去咀嚼，然後投餵。
等到下一塊咬碎，他腦袋一低。
“唔”
清靈眼睫顫了顫，卻是幽幽睜開了雙眸。
她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平靜目光中多了一絲異樣，卻一閃即逝。
只待這一輪結束，言君抬起腦袋，剛掰下另一塊。
“等等”
“嗯？”
言君眉頭一挑，沒由來的驚喜瞬間充斥心間，他趕緊低頭看這醒過來的人兒，“你醒了？”
“嗯。”清靈注視他手裡的東西，“這是什麼？”
言君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道：“這我也不太清楚，但應該算藥材吧？”
“難怪”清靈若有所思。
言君瞅瞅她那似乎多了些血色的小臉，“現在感覺怎麼樣？”
清靈一臉平靜，“好些了。”
“哦，既然這玩意有用那就再吃點”他說著手一動，卻是又停了下，想了想，最後送到她嘴邊，“醒了就還是自己吃吧。”
可清靈卻沒吃，只是注視他眼眸，“這種東西，你不用嗎。”
“嗨，你別管那麼多，管夠的。”言君又把地枝往她嘴邊湊了湊，“快吃，先把身子養好再說。”
清靈幽幽看他一會，緩緩張開嘴吃進地枝，再用貝齒輕輕咬了下，最後卻是又抵了出來。
這讓言君見了一愣，“咋不吃啊？”
“沒力氣，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