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太陽落得不早不晚,此刻天邊已漸漸翻起紅霞。
沿岸的小路上,莫綰正對著言君揹著手,蹦蹦跳跳地倒著走,以至於腦後披散的秀髮被不時甩動,小皮靴也將地面踩得噠噠響。
言君就一手抱著石頭,一手拿著木盒,看著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聽著她用那黃鶯般清脆的聲音,傾吐心扉。
直至好一會,在抵達某座橋下路時,莫綰停下。
“欸,言君。”
“嗯?”
言君也停下腳步,略感意外地看著她。
莫綰撩了下耳邊髮絲,又掃了眼四周,發現無人後,便輕輕垂了下眼眸,略帶緊張地小聲道:“你可不可以先把石頭跟盒子放一放啊?”
放一放?
言君眨了下眼,有些不解地看了她幾秒,但見對方一副低眉不露聲色地模樣,他還是沒拒絕這點小事。
只待他隨手放到這橋墩邊,一邊直起腰,一邊頭也不回道:“放了,然後”
撲。
身後柔軟貼身,言君愣住,“班長大人你這”
“別跟我這啊那兒的,該見的都見了,該說的也都說了,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莫綰將腦袋抵在他後背,語氣堅定有力。
“呃”言君瞥瞥腰上的手,“我哪嘴硬了。”
莫綰手漸漸用力,“那你為什麼之前”
言君腦門一黑,“這不得等過段時間?”
“哦!也是哦!”莫綰瞬間反應過來,連忙不好意思地鬆開了他,又退回兩步,“那那那,那等考完了,我、我”
言君回過身,一臉好笑地看她那羞紅的臉,“我又不會飛,那麼激動做什麼。”
“我、我知道,不過”莫綰低著腦袋,想到什麼似的,欲言又止。
“不過啥?”言君不明所以。
莫綰瞅瞅他,腦子裡回想酒店裡的情況,便一把拉住他到旁邊塊小方石坐下,然後羞怯卻認真地看著他,“不過你要那什麼的話,就得再多等幾年了,”
“啊?”言君皺起眉頭,還是沒明白她啥意思。
莫綰一見,臉色更紅了,小腳都不禁踩了踩地面,“哎呀,就是我現在還是初武,要等跨入真武才能(嗶——),不然會有些影響的”
言君一聽頓時瞪大眼,“不是,你忽然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我又沒”
“還嘴硬”莫綰幽幽打斷他,那眼裡的意味似乎在提醒著什麼。
啪。
言君一拍腦門,明白過來。
可明白歸明白,那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啊。
當時那種情況
言君想了想,正欲說點什麼解釋下。
可這時,橋頭忽然響起了不少動靜,緊接著一批人迅速下了橋,沿著他們走過的小路往另一邊趕去。
言君瞅著他們那矯健的身姿,斂了下眉,“那些人是武者?”
莫綰湊在他邊上跟著瞅了會,肯定道:“看那步伐和姿態,多半是了,估計實力都還不低。”
“是麼”言君看了會,“你說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莫綰又湊過去點,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一臉不在意,“不知道,管他們呢,反正又跟咱們沒關係。”
言君又看了兩眼,收回目光,笑道:“也是,管他們作甚。”
說著,輕輕瞥了一眼幾乎都快湊自己臉上的莫綰,心裡輕輕一嘆。
最是純情惹不休。
班長大人還是太年輕了,很多事沒經歷過,所以能滿腔熱情的去擁抱歡喜。
可他卻沒辦法,畢竟他這軀體裡,裝的是一個千瘡百孔的靈魂。
常言權財迷人眼,美色總是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