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奇怪,自己又想不通。
而這個時候從圖書館回來吃午飯的溫四月,剛到家門口就發現韓家的人在這裡等著。
她連忙加快步伐走過去,「怎麼了?」
韓家的人看到她,也快步迎上來,「溫小姐,怕是要麻煩你去家裡一趟。」
要她去韓家,只怕真是出事了,難道是那蚩言沒控制住渾身的煞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說著,先回院子裡去,和鄰居大媽說一聲,桔梗放學回來,告訴她不用等自己,去圖書館的時候,幫忙給蕭漠然帶點吃的就好。
然後就急匆匆和韓家人一起去韓家老宅了。
韓書記兄弟姊妹雖然多,但是這件事情他沒敢驚動別的兄弟姊妹們,今天是請假在家的,也正是這樣,才沒有用機關的車去接溫四月。
眼下見溫四月終於來了,顫顫巍巍地迎上去,「溫小友,你幫幫她吧。」
他口中的她,正是韓允之。
韓家大宅子是舊式的老宅,幾進幾出的那種,昨天溫四月沒仔細留意,今天跟著韓書記穿堂走廊,進了幾個門,便到了一個種滿了梔子花的小院子裡。
按理現在是冬日,梔子花肯定是活不了的,葉子該是早就掉光了才對,可是這院子上面都蓋了一層透明的花篷布,使得院子裡的溫度並不算低,所以那些梔子花都顯得蒼翠茂盛,有的甚至還打著花苞。
「她喜歡梔子花,這些都是以前蚩言兄弟送她的。」然後就寶貝一般養著,從小小的一株到現在,這十年間已經長滿了整個小院子。
韓書記說著,一面指著溫四月,「她就在裡面,溫小友你一定要幫我勸勸。」這個妹妹最小,跟他的長子一般年紀大,簡直就像是親女兒一般養大的,感情自然是多一些。
溫四月不知道韓允之到底怎麼了,但是看韓書記的舉動,似乎並不打算進去,她也就沒多問,直徑走上臺階,推門進去。
屋子裡是裡外兩間相連的廂房,收拾得很清潔,一塵不染,窗戶半掩著,進了離間的小拱門,邊看到一個背影。
溫四月當即被嚇了一跳,這種原本出現在話本子裡的事兒,叫她遇著了。
只見韓允之坐在床上,還穿著昨天那一身衣裳,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緊緊地將那半截苗刀摟在懷裡,而昨天編起來綁在腦後的兩條麻花辮,如今已經散了,一頭的青絲如今也變得雪白,垂落在肩頭和身後的床杆上。
她一夜白了頭。
滿腹震驚的溫四月幾乎都已經要走到她的面前了,可是她仍舊沒有什麼反應,這讓溫四月不禁越發擔心,抬起手朝她眼前揮了揮,試探著叫了一聲:「韓小姐?」
韓允之沒有抬頭,單身卻開口說話了,「你能聽到他說話,那你幫我問問他,到底是誰害得他?」
然而這個問題昨天溫四月問過了,可蚩言已經不記得了,他本來就只剩下這一縷殘魂了,記憶自然也就七零八落,現在全部的精力都用來裝著屬於韓允之的記憶,自然是不可能再想起其他的事情。
所以溫四月搖著頭,「他不記得了。」
韓允之聽到這話,仍舊緊抱著那半截苗刀,將頭埋在膝蓋裡嗚咽地哭起來。
溫四月很可憐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可惜她一點忙都幫不上,至於那些勸慰的話,她一句都說不出來,感覺有些站著說話腰不疼。
於是就在一旁靜靜地守著她。
也不曉得過好久,沒吃午飯的溫四月肚子裡發出一陣咕嚕聲,才將那哭得傷心欲絕的韓允之喚回神。
韓允之抬起頭,紅腫的眼角還掛著淚花,愧疚地看著她,「對不起。」
溫四月自己挺尷尬的,鄉下幹農活,這幾年一天三頓一頓都少不得,早就習慣了,不然肚子就咕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