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自己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趙馬因變得愈加癲狂,他完全不顧自己不停流血的右眼,鬆開捂著的右手。
沾滿血汙的右手握成拳頭,一拳又一拳,用盡全力的打在恨的太陽穴上。
持續的重擊讓恨耳朵裡像飛進蚊子一樣,除了讓人暈厥的嗡嗡聲以外,什麼也聽不到。
儘管此時以神志已經開始模糊,大腦和感官所感知到的只有溺水般的窒息與暈厥,但恨並沒有因此停下。
她的身體就像設定好程式的機器,提著絲線的木偶一樣,死死的咬著嘴裡的皮肉,雙手並沒有試圖保護腦袋,而是發瘋了一樣抓撓著趙馬因的前胸和脖子。
在莫名的怪力下,恨輕而易舉的就撕裂了趙馬因的血肉,使他的前胸變得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
而因為並不鋒利的指甲,趙馬因的傷口並不平滑,而是接近血肉模糊的撕裂。
不過還好,這些血液只是在流出,而不是噴出,說明頸動脈並沒有受傷,不然的話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而現在,渾身的傷口讓趙馬因徹底失去最後一絲理智,他高聲嘶吼著,左手劇烈的掙扎著,右手胡亂的揮出一拳打向恨。
而恨的嘴裡發出“嗚嗚”的,含糊不清的聲音,收回雙手用力的拽著趙馬因的左臂。
這樣的行為使本就胡亂揮出的一拳打偏了,這一下重重的打在了恨的額頭上。
“撕拉——”
隨著一聲有別於撕扯布料的撕裂聲,原先像水蛭一樣的恨終於從趙馬因的左臂上脫離,向後摔倒在地上,身上也有很多血珠甩了出去。
然而,得到解脫的左臂非但沒有停止疼痛,反而是一瞬間痛到抽搐,難以置信的疼痛直接放倒了趙馬因。
原本就陷入瘋狂的他甚至沒有再管地上的恨,而是直接躺到地上打滾,嘴裡不斷尖嘯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而仰面倒在地上的恨,她的狀態反而更加怪異,她就像一隻被掀翻的甲蟲一樣,胡亂的向空中蹬著腿,雙手和嘴撕扯著一大塊鮮紅色的東西。
原來剛剛恨不僅沒有鬆口,反而藉著這一拳的力量,將趙馬因小臂內側一整塊皮肉帶著鮮血撕扯了下來。
而此時的恨,就好像口腔沒有完好無損一樣,肆意的撕扯著嘴裡的血肉,僅僅咀嚼幾口後就囫圇吞下。
就好像一隻地獄的野獸,破破爛爛的衣服上沾滿鮮血,滿不在乎的仰面躺在地上吞食著血肉,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血紅。
就在恨快要將整塊血肉吞進肚的時候,趙馬因在地上翻過身來,他身上的傷口止不住的流血,體力也因此不斷流失。
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很強硬,但本質上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此時他的身體已經來到了極限。
艱難的在地上爬行了幾步,一把抓住了恨的腳踝,然後也像野獸一般的啃咬了上去。
不一會兒,原本有些白嫩的腳踝變的血肉模糊,流下來的鮮血一部分跟著被咬下來的血肉一起被趙馬異吞進了肚子。
而更多的則順著下巴滴到脖頸上,和傷口上的汙血混在一起。
恨當然不可能真的不理不睬,在腳踝被抓住的時候,就用另一隻腳狠狠的踹著趙馬因的頭顱。
但趙馬因抓的也很緊,一直到腳踝的關節被咬開一半還被踹開,但此時的他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隨著大量血液的流失,降低的不止是體力,還有他的體溫。
他的身體正在變涼,身上的肌肉也鬆弛下,就連嚥下喉嚨裡最後一口鮮血也變得艱難無比。
脈搏與心跳逐漸微弱,然後像壞掉的鐘表一樣停下。
他死了。
而恨的傷同樣不輕,生命體徵也在變弱,但遠沒有達到威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