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蘭雪糯來到射箭場時,戚笛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妹妹?你怎麼也來了?”
賀蘭雪糯嘀咕道,“是我家,我怎麼不能來。”聲音非常小,和蚊子嗡嗡聲似的。
戚笛笛分明見到賀蘭雪糯說話,但是她卻沒聽清,她眨了眨眼睛,一臉柔和看向她。
“妹妹你剛剛說什麼?”
賀蘭雪糯哈哈的糊弄過去。
她眼神從戚笛笛身上移動到元煦身上,發現元煦正打量著他,對上元煦的目光後,元煦朝他咧嘴笑著,眼神裡有著一絲捉弄的意味,“賀蘭忍冬,過來。”
元煦彎腰在架上取了一把弓,在賀蘭雪糯走到他面前時,遞到了賀蘭雪糯手上。賀蘭雪糯低估了這把弓的重量,被弓壓著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元煦面前 。
元煦扶起她,他託著賀蘭雪糯,他手的力量很大,把她整個人連帶著弓扶了起來,賀蘭雪糯只覺得這把弓沒那麼重了。
元煦大笑道,“不必行此大禮,我只是暫代幾日。”
賀蘭雪糯白了他一眼。元煦抓起她手上的弓,又換了架更輕的弓,他單手顛了顛,便遞到了賀蘭雪糯手裡。
這把弓比之前那把輕了許多,但是還是重。
這把弓在元煦手裡,他單手抓著輕而易舉,彷彿沒有一點重量。她看向元煦的胳膊處,發現他的手臂如此粗壯。
元煦轉頭指教著戚笛笛,丟下一句話,“你先一邊練練舉弓,弓都舉不好,箭也是射不出的。”
她看向元煦,元煦正細心溫柔的教著戚笛笛,賀蘭雪糯嘲諷一笑,果然男人都逃不過戚笛笛的溫柔鄉,戚笛笛只要一個眼神便可以折服人心。上一世她也是如此,被戚笛笛所迷惑。
元煦回頭看了她一眼,“別胡思亂想,今日你先練練舉弓,明日我再教你射箭 。”
元煦說完話又指點了戚笛笛幾句,賀蘭雪糯見戚笛笛握弓如此輕鬆,而且連射幾箭都正中靶心,不免有一些佩服。
這時元煦走到她身旁,皺眉道,“姿勢完全不對,這麼些年你都讀四書五經去了?原以為這麼多年不見,我與你可以切磋一番,卻未想如今你竟成了廢材。”
元煦說罷搖了搖頭,賀蘭雪糯在他眼裡看到了失望。只是頃刻間他又恢復了一副玩鬧的樣子。
他調整著賀蘭雪糯握弓的姿勢,整個人附在賀蘭雪糯身後,右手握住她的右手,左右握住她的左手,手把手教她如何握弓。賀蘭雪糯只感覺自己被一個龐然大物罩在懷裡,元煦的身子暖呼呼的,有著一絲淡淡的青草味。
一會後,他放開手來,“就這樣,站上一個時辰。”
說罷他走向一旁的躺椅上躺了上去,從衣襟處摸出一塊帕子,搭在眼上,雙手抱在頭後。
賀蘭雪糯繼續白了他一眼,戚笛笛射完幾箭後朝賀蘭雪糯走來,話語間滿是輕柔,和剛剛握弓的樣子實在不符,“妹妹,練箭是體力活,咱們女子只需要讀好四書五經就行,要不是老將軍見我身子不好讓我來訓練,這累人的訓練,我也沒法堅持下去。你要是累了,明日就好好歇著,老將軍和夫人最疼愛你了,捨不得你累著自己。”
賀蘭雪糯握弓的姿勢沒變,她手捏緊了弓把,避開她的話題,看向戚笛笛,“姐姐,我今日才知道你竟射得一手好箭,箭箭正中靶心。”
戚笛笛臉上的笑容略微僵硬,“妹妹,你也知道,我自小身子不好,也是靠著練弓射箭才稍稍好了一些。今日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往日每每射箭必定脫靶幾隻,我這箭只能射靶,射不了人,也是毫無用處,快別取笑我了。”
賀蘭雪糯猛吸一口氣,正想回戚笛笛,這時傳來了元煦的聲音,“戚姑娘莫謙虛了,我手下的兵射出的箭都不一定有你的箭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