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府外,震天的鑼鼓聲迴盪在街道上,迎親隊伍一路敲敲打打。
顧師成身穿一襲紅衣,紅衣襯得他格外俊美,讓人看了失神,他騎馬在隊伍間,彷彿這世間只存在他那抹紅色,動人心魄。
人群中,幾人抬著一頂紅轎子,停在了賀蘭府前。
周圍圍著不少百姓孩子們,聲音吵嚷一片。
百姓們的臉上更多的是不屑與看笑話的神情。
賀蘭老夫人扶著戚笛笛,嘴角向下耷拉著,臉上的表情十分難堪。
等顧師成接過戚笛笛後,老夫人的嘴角才回了原位。
顧師成扶著戚笛笛準備走出賀蘭府。
只聽戚笛笛沉吟了一聲,“痛,走慢些。”
她腳步頓了頓,停下。
顧師成問,“怎麼了?”
“沒事,昨日妹妹誤傷了我的左肩,我把箭拔出,現在傷口還是疼得不行。”戚笛笛的說話聲從紅蓋頭裡傳出,十分的孱弱。
顧師成眼神睨向了身後的賀蘭雪糯,眼裡透著一股狠戾。
賀蘭雪糯心裡有些怕,還是強裝著鎮定走上前笑著道,“恭喜姐姐與王爺。幸好姐姐昨日那箭沒射中我,倒是誤傷了自己。不然今日我可沒法在這看你們這般隆重的喜事,我可真為你們高興,往後你們一定要琴瑟和鳴,恩恩愛愛。”
賀蘭雪糯在說鬼話,她心裡賭咒這二人最好今後徹底遠離她的生活。
“王爺,我…”戚笛笛緊張的抓緊了顧師成的手,她白皙的手背上,一根根血管像是要頂破面板衝出。
賀蘭雪糯從顧師成眼裡看到了幾絲異樣,與剛剛的狠戾不同,此刻他眼裡竟帶著些許的興致。
她覺得自己看錯了。
顧師成的聲音迴盪在賀蘭府裡,“今後,笛兒就是王府的側妃,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傷她分毫,不然我必定會替她討回公道。”
賀蘭雪糯自嘲一笑,她果然看錯了,顧師成那麼愛戚笛笛,甚至在賀蘭府為她叫囂著。
想來,她真的做了一件好事,撮合了一對璧人。
不…一對賤人。
看著顧師成與戚笛笛紅裝裹身緩緩往賀蘭府外走去,她心裡頓感很痛,這股痛意一陣一陣的,就像心被一刀一刀切割著。
“想什麼呢?”元煦不知何時出現了,站在她身旁一起看著這個場面。
“我曾想如果將來我嫁人了,一定要穿最不一樣的婚服,婚服上要繡上各式的彩蝶,只是我想當然了…”
“這有什麼難的?”
上一世賀蘭雪糯草草嫁入王府,連定製的婚服都沒來得及做好。
後來她在顧師成死後,穿上了那件遲來的婚服,與他告了別。
一陣銅鼓聲響起。
顧師成揭開簾子,把戚笛笛慢慢送進了紅轎子裡,動作輕柔溫和,他放下簾子,回到馬旁,待他騎上馬後,眼神看向賀蘭雪糯和元煦,眼裡意味不明。
“你什麼時候惹上了這顧師成?他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今後離他遠點。”元煦眼神打量著顧師成。
“你說呢?還不是因著這位好姐姐。”
“倒也是,自古紅顏禍水,王爺出了名的清心寡慾,沒想到出了這事,還如此大張旗鼓迎娶戚姑娘,當真是愛上了。”
這一字一句在賀蘭雪糯耳裡刺耳得很,如同一根一根細針,從耳垂扎入耳廓又飛入耳裡,最後扎進了心裡,她白了元煦一眼,往府裡走回去。
元煦一頭霧水。
“等等我啊,賀蘭忍冬,今日還學不學功夫了?”
待她追上賀蘭雪糯後,他說道,“昨日,也不知道誰在牛市說是我的女弟子,害得我顏面盡失。”
“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