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一日裡京城發生了許多事情。
陳石安因賑災獲功,陛下一連提了幾級讓他做了御史中丞,他由青州卸任正式在京城任職,聽聞還給他撥了個宅子。
而驛站一案,陛下下旨由顧師成徹查,這也令二皇子顧衍禮憂心重重,一旦罪證指向他,交由陛下,那一切對他過於不利。他這位父皇該果斷時很果斷,更容不得有人殘害忠臣,一旦他踩了父皇的底線,恐怕儲君之位將與他擦身而過。
賀蘭雪糯丟在驛站的兩段箭矢,更是讓顧師成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是下了殺心,派出多少暗衛刺客,都未能動顧師成分毫。
在立冬那日,顧師成竟親自送上門,給了他一份驛站結案陳詞,:兇手是他國刺客,餘孽被追回皆已認罪伏法,絞刑誅殺。
二皇子拿著結案陳詞,心中滿是疑惑,如若那日驛站與他對抗的是顧師成,今日又為何替他開罪?他問,“堂兄這是何意?”
顧師成用茶杯蓋輕刮茶湯,一笑,“那夜驛站,我奉命暗地保護陳石安,實在不知來者是何人,我有使命在身,必要保護好他。”
二皇子忽然一笑,眉眼舒展開來,那麼多日的擔憂一掃而空,他撤去堂內無關人等又讓撤了埋伏在府裡圈圈層層的暗衛。
原來他猜測錯了,顧師成並非故意和他作對!那他就還有用的價值。
二皇子忽然起身,朝顧師成作揖一禮,“堂兄,今日我也和你把話說明了,太子喪後,父皇遲遲沒有立儲之意,宮裡那位虎視眈眈,而三弟行之我是最瞭解不過,耳根子過軟,若是將來由他把持朝政,只怕是東萊國將分崩離析!我對儲君之位不是十分在意,我擔憂的是東萊國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見二皇子顧衍禮說得那般義正嚴辭,顧師成嘴角勾起一抹笑,眼裡卻陰翳可怕,這些日子顧衍禮安排的刺殺、追殺,不痛不癢卻令他覺得煩躁,在他眼裡顧衍禮也算是蠢笨,他挑起一側眉頭,用手順著,語氣緩慢,“本王也有此意,既是在你們二人之間選,本王也定當要擇明主,畢竟東萊國是皇伯伯畢生守護的基業,他愛民如子,明辯忠奸,知人善用,本王十分欽佩!陳石安如今被提拔成御史中丞,也是陛下看中了他的清正,陛下更將他的安危交於本王之手,人本王是要護的!這些時日本王再難分心思保護他人,只望這朝野中不再起事端!”
“堂兄所言甚是。”二皇子臉上笑著,心裡卻不那般痛快,顧師成竟是在教育他?更提醒他陳石安是不能動的,讓他安分行事。如今顧師成的權勢過大,背靠蒙南,他安排的刺殺屢屢失敗,既然顧師成賣了他一個面子,他也要賣他面子!只是等日後他登基稱帝,可不會再縱容他。
顧師成忽然一聲大笑,頗感欣慰一般拍了拍二皇子,神情又變嚴肅,沉聲說,“陛下年事已高,終是有那日的,往後東萊國還要靠明君把持,你比行之聰明,本王相信你!往後本王也會好好輔佐你!”他眼裡意味深長,聲音變得更沉,“本王與陛下行事一樣,見不得忠臣被迫害,更見不得朝廷蛀蟲貪汙腐敗,我相信衍禮你也一樣,對嗎?”
二皇子撐起一抹強笑,心虛應道,“是……是。”
顧師成又是一笑,眼中深不可測,“既是大家所想一樣,相信將來合作也會愉快!我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堂兄慢走。”二皇子頗有一副做小伏低的模樣,他向來能忍,忍一時換來以後的千秋偉業,有何不可?
等顧師成走後,二皇子身邊出現一個侍衛,他盯著顧師成走的方向,眼含殺意問,“殿下,可還要安排刺殺?”
“不用!日後我還要仰仗這位堂兄!”
侍衛又問,“定安王當真信得過?”
二皇子臉上神色變得凝重,眼裡陰險變幻,他笑了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