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淇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寧子期入住了他隔壁之後,他居然開始睡安穩起來了。
“他都睡了一天了,確定不用叫他起來吃晚飯嗎?”
寧子期擔心他的胃受不了,畢竟他自己上輩子就是死於胃癌。
“他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怎麼睡過好覺了,現在能睡著是好事,就讓他睡吧。”陸梟說道。
寧子期抿了抿嘴唇,小聲問道:“那,我們先去吃晚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輩子他絕對一頓飯都不能落下。
“嗯。”陸梟輕輕地關上了房間門。
女僕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他們下去的時候,她正把最後一道菜擺到桌面上。
“坐吧。”陸梟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甚至大有反客為主的趨勢。
這要是不說的話,誰會知道陸梟只是一個打工的主管啊?他這自然地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是少爺呢。
他都這樣了,寧子期乾脆也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旁邊的女僕對他們鞠了一躬,說道:“陸主管,寧大師,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退下去了,寧子期想挽留她一起吃飯都沒留住。
“她似乎對於這裡相當畏懼,那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工作啊?”寧子期拿起筷子,隨口問道。
“她媽媽生了重病,吃一天的藥要兩千塊錢。”陸梟夾了一塊肉,送進自己的嘴裡,慢慢地嚼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
寧子期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而有的人終其一生都在通往羅馬的路上。
“對了,這麼大個別墅,怎麼只見了她一個僕人?其他的人都去哪裡了?”
外面的植物修剪得這麼整齊,地也掃的乾淨,落葉都不多,明顯是有人在打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麼淒涼。
陸梟把嘴裡的東西都嚥下去之後才回他:“你同行說,這莊園裡不能這麼熱鬧,人氣過多反而會激化它,讓少爺死的更快,所以就讓他們幹完活就回去了,王家報銷來回路費。”
同行?寧子期眨巴了下眼睛,意識到他是在說之前請來的那些人。
“所以一到晚上,整個莊園裡就只剩下我、你和少爺了?那剛才的女僕呢?只有她留下伺候你家少爺嗎?”
陸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人嗎?”
突如其來的這個問題直接問得寧子期心裡咯噔一下。
嚴格意義上來說的話,他的確不是正常的人,他是死過一次又重生的人,而且他腦子還有一個同樣奇怪的系統。
這些東西如果說出去的話,估計陸梟會立馬覺得他是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玄學主播。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梟看了外面一眼,繼續說道:“這地方這麼邪門,尤其是到了晚上,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你忍心讓一個小姑娘每天晚上留下來擔驚受怕嗎?”
“看不出來,你倒是還挺憐香惜玉的,看你這樣子,應該有女朋友了吧?”寧子期也夾了一塊剛才陸梟夾過的肉吃,是牛肉,做的還怪好吃的。
“哦?為什麼這麼覺得?”
寧子期又多夾了兩塊,心滿意足地吃下肚子去。
“你對待女孩子的態度跟對待男孩子完全不同啊,明顯會疼人多了,這肯定是照顧女朋友多了,練出來的啊。”
他大學時有一個玩的挺好的同學,他原本也是個鋼鐵直男,但是自從他交了女朋友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細心多了。
陸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寧子期有點茫然:“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