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這是在殺雞儆猴,似在告訴她,她若不好好照顧大皇子,下場就和她們一樣。
灼染躺在榻上,渾身被寒意籠罩。
翌日,司徒雲旎被厚葬。
果然,君無戲言,李聿兌現了承諾。
他隱瞞了司徒雲旎因利用長意爭寵而畏罪自戕的事實,讓司徒雲旎死的很體面。對外宣稱司徒雲旎是因喉嚨處傷勢復發,導致不治而亡。
而刺傷司徒雲旎的兇手也不是裴婕妤,而是司徒雲旎的貼身丫鬟夢思,說是夢思在司徒家時,就對司徒雲旎積怨已久,最終因個人恩怨,便趁司徒雲旎沐浴時將其刺殺,司徒雲旎死後,夢思自知活不成,便自縊身亡。而裴婕妤自然而然也就洗刷了清白,被接出暴室,無罪釋放了。
不但釋放,還賜封裴婕妤為從二品充容,且連續幾晚陪王伴駕,侍寢於望夷宮,聖眷正濃。
灼染心裡很清楚,裴婕妤的哥哥是九卿廷尉,李聿不可能因為一個司徒雲旎就去牽動整個裴家,所以,便找了夢思做替死鬼。夢思是司徒家的家生子,司徒雲旎被夢思殺,是司徒家家風不正釀造而成,跟李氏皇家無關,亦跟裴家無關。
這就是李聿的用意。
灼染唏噓的同時,心中暗自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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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司徒家和裴家如何,總算沒有查出是她刺殺的司徒雲旎。
她不後悔殺司徒雲旎,若司徒雲旎不死,她就會死。
後宮鬥爭永遠都是這麼殘酷,為了爭寵,為了步步高昇,亦或是如她這樣藏著不可告人的報仇目的,要麼在荊棘密佈中殺出一條路來,要麼就是枯萎或死亡。
灼染看著懷裡的長意,伸手緩緩的撫摸他的額頭。
長的還真像李聿。
灼染微微一笑,將熟睡的小人兒放在搖床上,哼著搖籃曲。
清脆的聲兒,像是夜鶯的歌喉,動聽至極,長安宮的太監汪延走了進來,身襲駝色束腰大袍,懷裡抱著一個鼓囊囊的包裹。
灼染見狀,起身迎了過去,語氣歡快的道:“汪常侍,都買回來啦?常侍一路辛苦啦,來,喝口茶。”
說時,倒一樽茶,親自雙手遞給汪延。
汪延無奈的嘆一口氣,接過茶樽:“我說姑奶奶,宮裡什麼東西沒有,非要讓我去宮外買,這一路給我累的,比牛耕地驢拉磨還累。”
灼染為他捶了背,然後開啟包裹,嬌憨笑道:“宮裡雖應有盡有,可就是沒有合身的呀,我就想親自給殿下做,你看殿下連雙小鞋子都沒有,多可憐,況且縫縫補補是常有的事,買了這些也方便,總好過三番五次跑去尚衣局看人臉色拿取,汪常侍,你還買捏糖人啦?好漂亮的糖人!怎麼就只有一個,是給誰買的呀!”
:()春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