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可他心裡燥鬱得厲害,不吐不快似的:“你可真是好本事。”
大學那會兒,那麼多人追她,她從來都不搭腔,現在可好,隨便出現一個男人,就‘順杆子?往上爬了’。
“還把?人領我家門?口,故意的?”
天知道他開門?時,是怎麼將表情剋制住的。她可好,臨了還跟人家說,有病才?談他這樣?一個前男友。
“也不知是誰病得不輕。”
他的絮叨聲,纏在夜濃耳邊,像是蚊子?的嗡嗡嗡,讓她煩躁。
想翻身,肩膀像是被卡住動彈不得,剛一抬腿,腳腕又被扣住。
感覺到腳背有涼氣?躥過,她眉頭突然皺緊,可是下一秒,腳心就傳來滾燙的熨帖。
沈屹驍剛剛脫掉了她腳上的襪子?,過去全身像火爐一樣?的人,如今卻?雙腳冰冷,沈屹驍將旁邊的枕頭拿過來,蓋住她腳背,然後又用自己?的掌心貼她腳心。
他掌心不厚,但手掌的寬度覆住她兩隻?腳心卻?綽綽有餘。
這股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會讓人獲取後,還想索取更多。
夜濃揪著臉側邊有熱度的布料,把?臉往上貼,像是被暖到,她又去尋那溫度的最終來源。
直到把?臉拱進了一個角落。
那是沈屹驍胸膛與腋下的位置。
沒有令人討厭的氣?味,只?有淡淡的香縈繞鼻尖,夜濃把?臉埋在那處,蹭了幾下後,漸漸安生下來。
可她不知道,被她以這樣?的姿勢汲取溫度的人來說,需要怎樣?的忍耐力?。
貼著她腳心的掌心越來越燙,橫亙在她身後握著她肩膀的那隻?手也略略發緊。
若不是怕吵到她此刻的溫順踏實,沈屹驍真想深深一個呼吸,而他此時卻?全身僵著,生怕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失去她難得的依賴。
直到抓著他胸口襯衫的那隻?手鬆了,滑落下去,沈屹驍才?將悶在心口的那口長息緩緩吐出。
時間已過凌晨,像是宣告這一場夢要終止。
沈屹驍低頭看著在他懷裡熟睡許久的人,一陣遲疑糾結後,他托起她腿彎,小心翼翼將她放到了床上。
右手從她腿下抽出來後,他另只?手臂還墊在夜濃的頸下,就著這姿勢,他躺在了她身邊。
分手後的那半年?時間,他幾乎夜夜都會夢到她。
夢裡有多甜,醒來後的現實就有多殘酷。
電話打不通,簡訊更是石沉大海,他去她家,敲門?沒人應,打她媽媽的手機,也被無情結束通話。
她像是一夜之間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怎麼都找不到他。
過去以為她是愛人留三分餘地,原來不止,分手她可謂是將一切後路都斬斷,不給他一分挽留的餘地。
熬過五年?沒有她的時間,終於要將她放下了,她卻?又突然出現。
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打亂他所有的生活節奏。
沈屹驍將她平躺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目光凝在她臉上:“我到底要拿你怎麼辦?”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重?新追她嗎?他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條路肯定?行不通。
可是他又做不到和她形同陌路。
沈屹驍掌心覆住她後腦勺,將她臉貼到他懷裡。
“你不該回來的。”
他說過的,真要分手,她就要做好一輩子?都別?再回京市的準備。
如今是她食言在先,又憑什麼叫他信守承諾。
夜濃是被渴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窗外一片刺眼光亮,腦海裡突然閃過幾幀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