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眼光。洪三夫妻不關心女兒,還能瞞過去,洪小鳳和她住一個房間,是怎麼也糊弄不過的。
景華在溼潤的被子上蹭了兩下,等疼痛漸漸消散,緩過勁才慢吞吞爬起來。從床板下翻出一本廉價劣質的“作業本”和一支鉛筆,在上面記錄著旁人看不懂的數字。
景華再次複習了這些數字,確定自己記得牢牢的,撕下那頁紙,扔進洗腳盆裡。連腦海中的資料丟盡記憶深處,不再思考。
這些記錄是系統出現的時間,經過半年的統計,系統大約每個月出現一次,時間長短略有差異,但機率趨於穩定。懲罰景華的時間也是有長有短,若是懲罰時間短,系統往往會給予“苦口婆心”的教育,讀作勸導,寫作洗腦。而且,若是懲罰時間短,下次出現的時間往往會提前。若是懲罰時間長,情況自然是相反的。
慢慢的景華就摸出了規律,猜測系統肯定是能量不足,有懲罰她的能量,就沒有說教的餘地。若真是這樣,日子倒也不是沒辦法過。
但是,計算機率,充足、正確的資料是基礎,才半年,也不能肯定,這可是來自高等文明的成果,不可掉以輕心。
景華撥開布簾,看向外面,洪小鳳早跑沒影兒了。阻隔兩人視線的簾子從草簾換成布簾,是她這半年來做的最大一件事。
等到今年九月,洪家三個孩子就要一起上小學了。洪小龍和洪小鳳享受過幼兒園、學前班的教育,對學校生活非常向往,盼望著和小夥伴一起玩。景華卻從未踏入過學校,只有幾歲的孩子,在農家也是可以洗碗、掃地、打豬草的,弟妹出生後還得幫助母親照顧,學前教育又沒有強制規定,景華便沒有機會去。
龍鳳胎生日大,今年也勉強能卡著七歲的入學年齡,鄉村小學管得沒那麼死板,家長執意要送,老師也是七拐八拐的親戚熟人,只好接收了。
入學報名那天,下著小雨,村裡有適齡孩子的人家,結伴去學校。鄉間小路泥濘,孩子們走著一腳一打滑,心疼孩子的大人自然要把寶貝背在背上。
洪小龍早早被洪三託著屁股,穩穩揹著,洪小鳳一腳滑出半米遠,險些摔了個狗啃泥,撒嬌走不動,洪三媳婦兒也笑罵兩句,把孩子甩到背上去。
只有景華,高高挽起褲腿,手上拎著涼鞋,背上揹著書包,沉默得走在人群中。
家長們託著自己的心肝寶貝,甜蜜又期待得叮囑:“去學校要好好讀書,回回考第一名,知道嗎?”
“你也要考第一名,不止全班第一,還要考全校第一呢。”
“哈哈,我兒子從小就聰明,才三歲就能數一包餅乾有幾塊,說不定我家還能出個縣狀元呢!”
家長們對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洪三小聲和媳婦嘀咕:“沒腦子!第一名就一個,個個都考第一啊?小龍,你就考一百分,次次一百分,自然就是第一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