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崽子,不知道男人該讓著女人嗎?看樣子是不想娶媳婦兒了。”皇帝打趣道。
大太監也跟著笑起來,皇帝突然問他:“具體情形呢?”
“大殿下開球,一馬當先,橫掃全場。二殿下和三殿下配合默契,相攜防守。貞靜公主單刀赴會,氣勢不凡。四殿下君子之風,多有謙讓。五殿下少年俠氣,馬術絕佳。”
“你這老貨,盡說廢話。”皇帝虛點大太監一下,笑而不語。管他們呢,橫豎鬧不出大亂子,事情最晚明天會定下來。皇帝聽了一段兒八卦,大約知道兒子們都是什麼反應,笑著繼續拿起筆批奏摺。這些小輩的過招,在他眼裡就是閒暇時候的調劑。
皇帝享受安靜沒一會兒,大太監就快步從外面回來,稟告道:“陛下,太后娘娘朝這邊來了。”
“母后怎麼來了?”皇帝一挑眉,“去問問,誰驚動了母后。”
皇帝剛從龍案後面繞出來,殿外就響起了太后駕到的唱喏,皇帝趕忙快走幾步迎上去,笑道:“阿孃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嗎?不來我的孫兒都要被南邊的女人治死了!”老太后身姿矯健,一邊走一邊數落兒子不該瞞著她,南邊女人來的時候怎麼不讓她也見見,平白把自己的乖孫們給她糟踐。太后老人家常住行宮,不是皇帝不孝順她,而是她喜歡侍弄莊稼、牲口,朝廷禮制又不允許在後宮種田放牧。老太太在宮裡待得煩悶了,就去行宮散散心。
“阿孃又是從哪兒聽的訊息,沒這回事兒。”皇帝把老太后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親手奉了茶。
“你別管我從哪兒聽的,想從我嘴裡套話,你還嫩了些。”老太后不高興道:“我聽說你當著群臣的面直接說北梁大好男兒任由她挑揀,可是真的。”
“母后,貞靜是一國公主,又帶來的沙頭、潛江、荊門三城,還有一座藏書樓,這樣的功績,給她一個恩典並不算什麼。再說,她也是個有分寸的,不敢在孩子們中間挑揀,只是找個情投意合的罷了。朕也就是場面話,隨便說說。”
老太后撇嘴,“又叫我母后,又要說這是朝政大事,不讓我插手了?”
“阿孃說的哪裡話,兒子絕沒這個意思。孩子們的婚事是家事,家事。”皇帝賠笑道。
“最好沒有!她陪嫁了三座城,嫁妝厚,是要高看一眼。可嫁到咱們大梁來,就是大梁的女人,容不得她不守規矩。若不是為了你的正事,我難道瞧得上一個南盛女人做孫媳婦兒?”
“是,是,母后說的是。”
“皇帝,你是男人,不懂女人家的事情。我這一雙厲眼,什麼妖魔鬼怪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那個什麼公主明明和小四有婚約,結果卻推了婚約非要自己找,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麼。有學問的人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鄉下土財主的女兒嫁人,也是兩親家說好就算的,哪兒有黃花大閨女自個兒擇婿的,那是敗壞門風。”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