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的人身上有功名,平民毆死學子,刑律又有不同。
“並無。”
景華深吸一口氣,“如此,妾知道了。還請老爺秉公辦理,不要因妾這點兒微不足道的關係偏袒家弟。”
“你倒是不心疼,這些日子,蘭家沒少遞訊息進來吧。”
“心疼的,可妾不能令老爺為難,更不能坐視家人違反律例,否則律法威嚴何在,朝廷尊嚴何在。”
聶老爺撫掌讚道:“好個律法威嚴、朝廷尊嚴,你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女居然能有如此見識,殊為不易。你且放心,有我在,你三弟定然不會被冤屈,如你所言,一切自有律法做主。”
“是,多謝老爺費心。”景華得到自己想要的,微微放下心神,夜晚天氣寒涼,聶老爺帶進來許多冷氣,此時景華才感受到,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景華轉身掩住口鼻,退後幾步,福身道:“妾微染小恙,不敢過給老爺,還請老爺正院歇息。”
聶老爺見識了她的才華,對有才有貌的漂亮姑娘包容度更高,大方起身,笑道:“好,你好生歇著,不要耗費心力了。”
景華送聶老爺出門才看見她的丫鬟端著熱湯飲被聶老爺隨侍的人攔在門外。
“回吧,不用送,又落雪了,你穿的單薄。”聶老爺揮手阻止景華出門。
景華攏了攏身上的斗篷,行禮目送他遠走,轉過月亮門的時候,聶老爺餘光瞟過,卻見景華還保持這行禮的姿勢。聶老爺滿意愛妾知禮,心中對她評價更高了。
蘭家三弟的案子案情十分簡單,斷案也不難,難的是兩方背後都牽扯著朝廷重臣。縣令看前有狼後有虎,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乾脆依照律例判決。只是判決之後,也不立刻執行,而是給了雙方充分考慮、反悔、聯絡靠山的時間。
判決既下,自然能探監,景華和周夫人告假,喬裝去了縣衙大牢。
“阿姐,你怎麼來了?”蘭三坐在乾草堆裡,身上搭著一床棉被,見她來了,趕緊走到柵欄邊。
帶路的獄卒開啟牢門,景華從袖中摸出一塊碎銀遞過去,獄卒才提點道:“可以說半個時辰。”
景華拎著食盒進去,從食盒裡取出用小碳爐溫著的熱砂鍋,裡面是他最愛吃的羊肉煲。
蘭三笑著謝過,拿起筷子,痛痛快快大吃一頓,把湯水都喝乾淨了,蘭三放下筷子,嘆道:“痛快!冬日就該吃羊肉。爹和大哥也來看我了,可惜沒給我帶好吃的,阿姐要是帶了酒就更好了。”
“都在牢裡了,還挑吃喝,可見沒得教訓。”景華伸手摸他的衣裳,雖然是單衣,卻厚實緊密,有好幾層,身上蓋著的被子,被面是粗布的,摸著裡面卻軟綿,肯定是家裡送來的新棉被。牢房裡雖然陰冷,但身下的乾草真是乾乾的,沒有腐朽黴爛的味道,應該有人常換。
“阿姐,別擔心我,我在這裡好著呢,不就是流放嗎?我早就聽說西北風吹草低見牛羊,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