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領了免費糖果。糖果很好吃,補充的熱量也很多,謝謝你們。”
“……”
“至於我的腿傷,我的……哦,你們說那是低血糖,那就是吧。我的腿傷和低血糖與這位大人完全無關,我是在遇見她之前出事的——至於衣領下這道印子?,大人只是揪我逼問我時?太過緊張了,她完全沒注意到我被勒出了這道印子?,所以大人絕沒有故意對我造成任何傷痕,她是個好人。”
“……”
“雖然她逼問我時?喊了什麼?‘差點就撞死你’?但老?實說,我不懂她說什麼?意思?,既然大人已經同意給我點飯吃了,大人就不會做任何錯事。”
“……”
安各目光呆滯,表情?空白,在白斗笠小?朋友娓娓道來時?曾數次想要插嘴,又數次被那微妙的措辭堵了回去——
因?為,嚴格意義上說,那小?孩表達的全是事實。
她沒有任何可反駁的地方。
醫生的目光也是呆滯的,表情?也是空白的,但隨著白斗笠小?朋友話中的資訊量越來越多,醫生空白的神情?逐漸轉化為凝重。
醫生凝重地轉頭?看向安各。
“所以你還有什麼?要反駁的地方嗎,這位女士?”
安各幾乎成了結巴。
“我……他……我真的沒碰他!!”
醫生便默默放下聽診器。
然後抬手撥打?報警電話。
——於是,二?十分鐘後。
安各坐在派出所的訊問室裡,對上警察同志滿是懷疑的目光,悲從心起。
“你確定你沒有參與兒童拐賣案嗎,安女士?”
“我沒有!我沒有!那個小?鬼——雖然他沒撒謊但他真的在撒謊——”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的,你們誤會這位大人了。”
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白斗笠小?朋友乖乖舉手強調:“她給了我糖吃,所以不管她對我做什麼?都?是好人。”
安各急得一拍桌子?:“你別解釋,你趕緊住嘴!!”
對面的警察同志也一拍桌子?:“嫌疑人不準威脅受害兒童!!”
安各:“……”
他豹豹的。
於是,她陽光明媚、能夠提前下班回家、或許還有兩人世界後續發展的美好下午,就這麼?“啪”一聲碎了。
安各不得不在派出所裡耗了幾小?時?,最後電話叫來自己的律師、又調了行車記錄儀解釋“這一切真的真的只是個誤會,我真的真的不認識那個蒙著臉的孩子?”——
終於洗清嫌疑後,她抖著手指,指向靜坐在外?面走廊上的白斗笠小?朋友。
“你,你,你——”
你這孩子?是故意的,還是被人教來碰瓷的,還是故意來碰瓷的?!
後者的坐姿依舊那麼?乖巧端莊,腦袋上平平整整的斗笠,聽見高跟鞋動靜後小?小?揚出曲線——
“謝謝大人給我糖吃。大人是好人。”
他攤開幼嫩的手心,兒科診所發放的免費糖果還握在那裡——只缺了小?小?的一角,它的主人似乎不捨得吃完,便只磕了一小?塊糖,剩下的用完整的糖紙將它裹回原樣。
可他沒想到,半透明的玻璃糖紙並非傳統包糕點的油紙,即使完美復原之前的折法,也是遮不住那塊小?口子?的。
派出所走廊銀白的燈管下,安各把那塊只悄悄吃了一點點的糖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蛇用牙偷偷撬走了一口。
安各抖著手。
即便低血糖也只捨得啃一角角糖的熊孩子?仰頭?看她,不用看臉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