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仔細打量了下面前的窄巷,又琢磨了一下雙魚巷和雲祁那座定西王府所在的街面。
還沒琢磨透徹,那院子裡便傳出苗先生罵罵咧咧的聲音:“真是個臭丫頭,叫你來你過來就行了,你哪兒那麼多事兒?”
謝昭昭抬眸看去。
只見苗先生穿著一襲青灰色衣裳,髮髻有些凌亂,臉色也很是難看。
一副剛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的樣子。
“跟老夫走!”苗先生一揮手,轉身往裡,“快點兒的。”
謝昭昭問:“這是哪兒?”
“總之不會把你賣掉!”苗先生沒好氣地說:“進來進來。”
謝昭昭默默片刻,大致猜到了什麼,便提著藥箱跟了進去。
一路轉到一處雅緻安靜的院落內。
苗先生指了指西廂的屋子,“去把藥箱放下吧,坐著等我老頭子一會兒。”
“好。”
謝昭昭到西廂去。
那裡有兩個藥櫃,屋內藥香濃重,靠窗的桌子上還有些瓶瓶罐罐,和切碎沒整理的藥材。
謝昭昭把藥箱放好,挽起袖子將那些藥渣分類。
剛分完,苗先生便進來了,“呦,還動手做了點兒事呢,勤快!”
“順手而已。”謝昭昭問,“現在可以解軟筋散了嗎?”
“當然。”
苗先生把桌上的一個青花瓷藥罐開啟,取出一粒黃褐色藥丸,“你吃了,然後躺到那軟椅上去。”
“上次不是直接針灸,沒說要吃藥。”
謝昭昭有些狐疑,“怎麼過了幾天這解法都不一樣了?”
“你以為老夫想要這麼麻煩?”
苗先生一邊翻著藥箱找針囊,一邊沒好氣道:“還不是要怪你家殿下……”
“他知道解軟筋散針灸,穴位會有刺痛,可能不好受,便逼著老夫做點兒準備。”
“這不,老夫便沒日沒夜做了這丹藥,服下這丹藥,一點都不會損傷經脈不會刺痛,還能養氣。”
“吃吧,吃下去睡一覺,等你醒了,你的內功外功便恢復了。”
謝昭昭:“……”
她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番波折。
在苗先生的催促下,謝昭昭將那黃褐色的藥丸吃下,躺到軟椅上去。
沒過一會兒,果然頭暈目眩,睏意襲來,漸漸地就沉睡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苗先生捏著針走過去,執起謝昭昭的手扎針,一邊嘀咕,“這年輕人就是會玩,下藥的人是他,如今解軟筋散瞻前顧後還是他。”
“那麼怕人疼,下藥的時候早幹嘛去了?”
“就知道折騰我老頭子。”
要不是為了那下落不明的女兒,苗先生哪裡會受雲祁驅使。
分明一個混賬東西。
這幾句話,苗先生在心裡罵完,認真地給謝昭昭扎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