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雲瑤出去過許多次,一眼就認出那馬車是雲瑤常坐的那一輛,而且又加之那一聲“郡主”,便讓他立即反應過來,雲瑤進了隔壁鋪子。
陳文碩遲疑著,自己要不要過去,身邊的少女說了什麼,他也沒怎麼聽清楚。
等那少女連聲喚“陳少將”,陳文碩才回過神。
這時候,雲瑤買了糕點出來,目不斜視地上了馬車。
陳文碩想看,又管著自己的眼神,不敢亂看雲瑤,以免又惹她生氣。
小荷原是要跟著上馬車去,但看陳文碩竟然看都沒看到自家郡主一眼,頓時氣的不輕。
她把買好的糕點放上馬車,左右看了看,撿起地上一疊廢棄的油紙一邊撕扯一邊快步走過去,直接砸向陳文碩身上。
陳文碩反應快速地用傘一擋,那些碎紙屑一點都沒砸到他。
小荷氣的臉色鐵青,咒罵道:“負心薄倖的狗東西!”
“小荷!”
馬車上,雲瑤呵斥了一聲,“發什麼瘋了,是不是認錯了人?”
小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在這裡胡亂發作,陳文碩和雲瑤說的那些話,只有雲瑤和自己知道。
旁人不知道,那現在自己要是抖了出來,豈不是損害郡主名節。
可是她又實在是氣不過。
這個陳文碩,那天夜探東宮,抓著郡主在陰暗處,貼的那般親近,還說的那樣認真。
那麼羞人的話全說了。
什麼我喜歡你。
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全送給你。
你做了我的娘子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
我想娶你——
這才幾天功夫,轉頭又和別人了。
這是個什麼狗東西!
小荷咬牙說道:“對,奴婢是認錯了人,這可是冀北陳家的少將軍,怎麼可能是負心薄倖的狗東西,對不起啊,陳少將別生氣,奴婢給您賠禮。”
她快速朝陳文碩行了個禮,皮笑肉不笑地說:“陳少將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和奴婢一般見識。”
陳文碩:“……”
發生了什麼?
小荷又給那齊國公府嫡次女行了個禮,賠禮道歉,之後爬上馬車,吩咐走人。
齊國公府的嫡次女面露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陳文碩一頭霧水。
他也不知道。
他本來就無心陪這位嬌女遊逛,被這般一搞更是沒了心思,便收了傘說,“我還有點事。”
“呃,好。”齊小姐點頭說,“那你去忙,我、我這便先回去。”
陳文碩頷首,轉身便離開了。
齊小姐遠還等他說送她回去,如今只剩自己,也只能上車吩咐回府。
路上,齊小姐想起方才雲瑤郡主那婢女的異常行徑,又想起先前母親與她提過的一些事情……
其實這和陳家做親的事情,基本是內定了的。
齊小姐也知道。
只是花朝宴後張良娣那邊遲遲沒吭聲,陳家那邊也沒有動作。
齊國公家便派人稍稍打探了一下,才知道陳文碩忙著和雲瑤郡主“偶遇”。
齊家這邊大致就知道是沒戲了。
齊家再合適,當然也沒有人家郡主合適。
可誰知就在以為沒希望的時候,陳家又主動接觸相邀。
齊小姐還以為是有了希望,但看剛才那情況,怕不是這中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齊小姐皺起了眉頭。
京中青年才俊居多,她可沒興趣和郡主搶男人。
……
陳文碩一頭霧水的回了館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