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施力,睡夢中的她就因為手腳發麻,難過地嗚咽一聲。
“小縵,到床上睡。”他哄著她。
她很困,可是小腿傳來的痠麻揪得她眉心緊皺,她牙一咬,用力一翻身,痛得清醒了七、八分。
等待麻痺的痛覺過去,她才發現馮子海蹲在一旁,微笑地看著自己。
她開心地笑了,說出一整晚擱在心頭的生日願望。“希望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然後,就心滿意足地找了個舒服的姿態,繼續睡覺。
“這麼快就又睡著了?”馮子海不可思議地看她又開始蠕動櫻桃小嘴,俯身在那上面輕輕一啄。“希望小縵一輩子都幸福快樂。”
他借她的生日,悄悄也許了一個願。
他就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她熟睡的臉。
怎麼也看不膩似的,潔淨明亮的臉龐,像天使般寧靜甜美。
聽著她小巧的鼻翼裡,發出低微的呼嚕聲,他忍不住又低頭吻她。
住了二十幾年,熟悉的房間,帶點溼熱的夏日清晨,因為有她的存在,遂構成一個幸福的畫面。
他小聲地哼著歌,為她的夢境製造背景音樂。
陽光愈來愈強,戶外的溫度也直直上升。
章純縵突然睜大眼睛,驚慌地自言自語:“糟糕,現在幾點了?!上班遲到了嗎?”
“中原標準時間,早上九點十分,還沒到上班時間,不過,上課遲到了,記曠課一節。”馮子海瞧她迷迷糊糊的模樣,笑著嚇唬她。
“咦?上課遲到了嗎?”有那麼一刻,她也分不清到底開學了沒。
聽見馮子海在一旁偷笑,她才恢復神智,想起自己在他房間裡睡著了。
“騙人……我們下星期才開學的。臭阿海!”她從床上坐起,往他肩膀一咬。
她沒用力,根本不痛,倒像小狗發牙,啃著骨頭玩具。
“你都沒睡?”她見他坐在地毯上,臉上帶著疲累。
“還在計劃要怎麼吃掉貪睡的小豬,興奮得忘了睡。”他捏捏她的鼻頭。
“你才是小豬……”她小聲嘟囔著,離開床墊。“那你快睡吧!我回宿舍了。下午上班前再繞過來叫你起床。”
馮子海見她收拾桌上的空盤子和茶壺,納悶她怎麼都沒問他幾點回來,去了哪裡?
章純縵回頭發現他還在發呆,催促著說:“快點上床睡覺!”
他心裡一緊,將她拉到懷裡,吻得她天昏地暗,然後才伸長手從床邊的矮櫃抽屜裡拿出準備許久的禮物。“生日快樂。”
“你知道?!”她邊喘邊驚喜地看著粉紅色的包裝禮盒。
“開啟看看。”他淺淺地笑著,為她臉上盛開的嬌顏,為她全然的信任。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裡頭是一支輕薄的白色貝殼機。
手機躺在她柔嫩的掌心中,閃閃發亮。
她感動得不知該說些什麼,縮在他懷裡,仰頭獻上自己的吻。
柔軟胸脯不自覺地壓向馮子海的手肘,他敏感地察覺自己倏然挺立的慾望,掙扎一番,困難地用意志力將激昂的情慾按下。
“我先送你回宿舍。”馮子海起身幫她拉拉皺起的衣服。“走吧!”
她原想拒絕,可是昨天一整天都沒見到他,忍不住小小地自私一下,想再多待在他身邊一會兒。
他騎腳踏車載她,她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貼著他寬闊的背,風徐徐襲來,突然感到,好愛、好愛他。
比喜歡還要喜歡,比喜歡還多了好多好多的喜歡。
這就是愛了吧!
“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喔!”她在他背後輕聲地說。
風吹碎了她的輕言細語,無力傳到馮子海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