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交給公子應付吧!
另一邊,白夙真借力使力地在湖上移動著。最後,他落在另一艘樣式簡單的小舟上。
略窄的空間裡有三個人。
一個是穿著黃紗、奮力與船槳奮鬥的光頭船伕,他站在風暴圈外,雙眼直盯著另外的兩人。
船的另一頭是白夙真與一個戴著斗笠、身穿黑服的人。
「居士真是好興致,竟也在這西湖流連不去!」
白夙真的臉上毫無面對駱唯時的深情,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冷漠,連話語中也不帶任何感情。絲毫聽不出他對於這位他口中的居士究竟是尊敬還是不想理會。
「好說!西湖美景不僅吸引了我這修行人的目光,連你這千年道行的白蛇…也不選擇在此落腳?」
回應也冷冷的,那語調與發話者有著難以抹滅的雷同。
勾起嘴角,嘲諷似地微笑。白夙真看著那以黑紗蒙面的人。
「那麼…我可否將居士的行動解為純粹被這風光所惑?」
沈默了一會兒,那人再次開口中卻帶著勸誡意味。
「白蛇,你千年的道行實屬不易。登科仙位的榮耀也處不遠,怎麼此時竟還對這世間有所留戀?甚至與凡人談起情來?」
白夙真並未馬上做出反駁,他瞥了一眼在船尾偷聽的人,然後又回到眼前的狀況。
「呵呵,名列仙班這件事…我已多久沒想過了?好像是在戀上那人至今吧!」
「那又如何,如今我只願與他相伴一生。」
看著白夙真不知想起什麼而軟化的表情,這人的語氣中有著些許不穩。
「你我相識千年,對於彼此的性子也有相當程度的瞭解。我本以為你在這西湖開館只是因為對於人世有著些許的好奇,但沒想到你竟然是作了如此的盤算…」
「法海!就如同你所敘述,我對於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的想法嗎?」
「什麼時候你這該普渡眾人的謫仙也有興致來管我這事了?就算上面派人來引渡我,也決不會是你!我可還記得你被謫的源由呢!我們是二靈同出,你就別說這些場面話了!」
一陣狂風直襲白夙真的顏面,他輕鬆地撥去那人的憤怒。
從聲音已可知這名為法海的居士年紀應是不大,而從剛剛白夙真與他的對話中也不難發現,這兩人竟是舊識,或者說,白夙真口中的「二靈同出」確有他額外的意義?
「那我也就直說了!我要他!」
毫無修行人的氣度,這人一開口便是要人。
在那人霸道的命令下,再冷淡的性子也會因此而被激怒,更何況白夙真從未害怕過對方。
「怎麼?現在又想跟我同歸其源了嗎?不可能!他是我先發現的,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我跟你…已經註定是一分為二!當年就算是菩薩也無法改變這般情勢!你如今是以什麼身分來跟我要人?」
氣氛十分僵硬,對峙的雙方已是蓄勢待發,隨時都可出手的樣子。
「第一眼看見他,我就知道我要他!你以為你這小小的白蛇能有力量跟我對抗?」
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恨,法海想到那人竟是被這白蛇給先發現,他心中就有滿腔的嫉妒。自己一定要那個人,就算要對上「他」也一樣。
彷佛這千年在人世間的流浪都有了代價。
一直認為自己與「他」是個錯誤,本為一體卻因為上天的捉弄而分為我你,甚至,在際遇上也是這麼的不同,自己為仙、他為妖。
彼此都在追尋著失去的那一部分,因此自己被謫,而他致力修行。這些動作,只是想證明自己是一個單純的個體。
沒有他,我也是一個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