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師開口,「我進去的時候董事長臉色不太好,只讓我把幾個律師叫著,一個小時趕過來,修改遺囑。」
眾人面面相覷,心裡各有想法,一時間沉默。
藺芳之撇撇嘴,最有可能就是魏婉婉和李芸說了什麼刺激性的話,魏婉婉剛才模樣怎麼看也有些心虛。當然李芸更是逃不掉。李芸這個女人也算藺長雄的剋星,第一次是她,第二次還是她。眾人都有一種悲傷中又有一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想法。
她懷孕了,孩子是藺長雄的?
王律師開口道:「遺囑沒改成,以三個月前董事長確認過的遺囑為結果。等所有家庭成員到場,我們會公佈的。」
但他只是藺長雄的家庭律師,遺囑也只能是他的個人財產進行分配,還有不能分配的各項無形資產。齊納集團董事長沒了,這一攤子誰能撐起來,王律師目光移向在場的幾個子女,心中嘆氣搖頭。
藺長雄股份分的很散,董事長大病未愈,心慈手軟起來,搞平衡術,想一碗水端平,這其中就算幾個子女進了董事局,不一心團結一致,恐怕很快被踢出去,並沒有誰有壓倒性的決策。也許最後一次藺長雄要改遺囑,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弊端,但現在人已經去世,多說無益了。
藺敏之開口,「麻煩王律師了。」接著他進了病房,並未再出來。
藺馥之第一個進去的,她坐在輪椅上卻盡力去握住藺長雄的手,還未冰涼。藺馥之難得茫然了,爸爸怎麼就這麼離開了?藺敏之進去,藺馥之吃力的抬頭,說道,「像一個噩夢。」
藺啟之也慢慢挪進去了,白布蓋著藺長雄,他一時間只覺得恍惚,和姐姐有同樣的感覺,跟做夢一樣,一切都有著不真實的感覺。明明一切都好了,怎麼突然就變了天。
……
肖亞蕾走出醫院,記者蜂擁而上,她帶著墨鏡不發一言,一兒一女跟在後面,保鏢推開記者,幾人上了車。這回不是去曲水灣,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肖亞蕾車上嘆氣,對兒子女兒說,「這些日子你們先不要出去亂說,一切等遺囑公佈後再說。」
藺長雄在雙胞胎成年禮上已經言明,在家族基金中兩個孩子均有069份額,每月可領取的只有六位數的零花錢。肖亞蕾覺得太少,於是在婚宴上做了最後一次努力,當時藺長雄顯然心情很好,被說動了,同意增加到089的份額,且每季度領取一次七位數的零花錢。
現在她只覺得太少了。她的兩個孩子剛成年,藺長雄就去了,怎麼爭得過那幾個大的。遺囑還不知道怎麼分配呢。
半年前藺長雄腦梗被救回來,曾經改了一次遺囑,那次他做了分配,把幾個成年子女全都扔進了公司,可惜當時雙胞胎未成年,也不知道那份遺囑內容如何。
肖亞蕾只覺得有些懸,她也沒有錄音,不知道王軒那邊進去後藺長雄有沒有要增加份額。她得想個法子打探打探。
李芸這邊則是晴天霹靂,藺長雄死了,怎麼就死了呢。她只不過告訴他一個好訊息,她懷孕了啊,他有孩子了。六十多歲還能有孩子,不應該高興嗎?他怎麼就臉色鐵青突然發病,惱怒至極。難道知道了自己做的事?
李芸嚇壞了,見他手抖著拿不準藥瓶,也沒有敢上前,然後他就倒下去了,在李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藺啟之就進來了。不是她害死董事長的啊,她該怎麼辦,李芸拽著自己頭髮,嚇傻了害怕極了。
同樣的,此刻魏婉婉也是臉色發白,渾身發抖,不敢面對藺長雄的屍體,她繼續裝昏倒,被送進病房,有人偷偷摸摸溜進來,魏婉婉趕緊把人趕走,「你瘋了,你要是被發現了,我們都得死。」
管家兒子被她一說,顯然也害怕了,趕緊溜走了。魏婉婉抱緊自己,被自己埋在被子下面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