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得像小太陽一樣。若是他哪天看我不順眼了,藉著演武場比武打我一頓,或者光明正大向父皇告狀,那才是四皇兄。他不會派人行刺的,我們兄妹從未到這一步。”
“哦?那他為何認罪?”皇帝饒有興致把玩著桌上茶杯,早就說過,皇帝是個明白人。他明白妻妾兒女的爭鬥,明白後宮前朝不是一片太平。他願意一床大被掩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都要陪著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想要把帷幕拉開的時候,不管演員準備好沒有,都要上臺表演。
景華感覺自己的後背溼了,攤牌的時間在預想中沒有這樣快。現在該怎樣回答?是啊,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說。如果不是四皇子做的,那是誰做的,會讓他認罪。答案似乎已是板上釘釘,這樣的答案在你心裡盤旋多久,為何這麼長時間都沒在御前說起過?你有怨言嗎?你在私底下算計嗎?
腦海中一下子閃現出無數個問題,和無數種回答的後果。
景華嘆氣,眼中有淚,“大約是累了吧。皇陵有什麼不好,除了清苦些,比宮裡快活。不必每天端著規矩,與人攀比,入目所及都是自己喜愛的,若做一件事都是自己願意做的,這樣的日子誰不願意呢?若不是捨不得父皇、捨不得小九,我恨不得和四皇兄換!”
一直噙在眼中的淚終於留不住了,滾滾而落:“父皇,想做一個稱職的公主真的好難啊。讓內外命婦交口稱讚、讓父皇為我驕傲,真的好難啊!”
所以在一心讓父皇自豪的我的心中,能遠離皇宮富貴榮耀,只有親情這一點兒留戀而已啊!
“唉……傻丫頭,誰讓你這麼累了。父皇喜愛你,並非因你多麼能幹優秀,只因你是父皇的掌珠啊!”皇帝嘆息一聲,他又何嘗忍心看疼愛多年的女兒落淚。小姑娘家家的,事情過了這麼久才想明白一半,想必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呢!
景華俯在皇帝膝頭痛快哭了一場,惶恐是真的、擔憂也是真的,還有那不安定的心,總在揣測父皇的心意。景華心想,怪不得帝王都寡言呢,只有寡言,才能讓臣下不停揣摩,卻總也猜不透上位者的心理。
景華面對下屬的時候,有意無意也會少說幾句,大約每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模仿大人。
景華紅著眼眶從宣正殿出來,蕭老國公遞了請見的牌子,可皇帝破天荒沒見。
第二天,皇帝批發了三道聖旨,對待兒女上,皇帝總愛一次性安排幾個人。
大皇子指婚湘儀長公主的孫女,三皇子指婚江西布政使的孫女,其曾祖父是禮部尚書,年事已高,再有兩年該乞骸骨的。四皇子指婚西寧公的女兒。
至於皇陵?皇陵有什麼事兒?那些青皮混子膽敢冒犯皇陵,即便是謊稱松柏是皇陵裡的,那也是大罪,直接按律處死。參與進此事的皇陵衛被打亂調入各地,若無機緣,此生不會回京。此事悄無聲息被抹平,皇室的威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