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信皇后!”景華抬頭,她壓抑得足夠久了,她要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父皇,小九是您的原嫡皇子,他是母后用性命換來了。先前他都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就有人要害他?女兒只想著,若是母后還在,小九絕不會出這樣的問題。”
“景華,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皇帝沉下臉,冷聲問道。
“父皇,女兒和小九沒了母后,所依憑者只有父皇。求父皇再查一查,安安女兒的心。”景華的淚珠如斷線的珠簾一般滾滾落下。
皇帝不悅她以此不敬之心揣度皇后,又憐惜她哭得鼻頭都紅了。半響,嘆道:“好,父皇應了,著人再查一查。”
“多謝父皇!”景華深深行禮,語帶哭腔道:“還請父皇先不要說,若是女兒想錯了,還有何面目見人。”
“行,都依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知道了嗎?”
“是,女兒知道了。”景華點頭應下。
“好了,擦擦臉吧,都哭成花貓了。”
景華擦乾淨臉上淚水,破涕為笑,“父皇別笑話女兒,女兒為了給小九按摩,從嬤嬤那兒學了一手,父皇也讓女兒儘儘孝心。”
“你是公主,生來尊貴,哪用得著做這些事情,平時捧個菜、奉個湯,就是你的孝心了。”皇帝可沒有奴役小孩子的癖好。
景華嘟嘴,“父皇這是嫌女兒的手藝不好呢!您放心,待女兒學好了,再來請命。”
“好,好,那父皇等著。”皇帝哈哈大笑,女兒的孝心如何能不讓做父親的高興。
景華把這一碗雞湯送進了御書房,只等著皇帝給結果,她是萬萬不能信一個宮女,背後無人,能謀害皇子的。
結果還沒等到皇帝的結果,第二天,在去鳳儀宮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和三公主吵了起來。
三公主乃是繼後所出的公主,排行只在景華之下,兩人拌嘴,側殿滿宮的人,無人敢勸。唯一個能說一句的,是大公主,可大公主生母乃當初教導皇帝人事的宮女,如今也只是一低位妃嬪,平日裡向來是鋸嘴葫蘆。勸了一句,兩位尊貴的妹妹都不聽,大公主也閉嘴不言,只讓人去回稟皇后。
不一會兒,皇后那邊就叫人來傳了。
今日給皇后請安,皇帝也在,剛才是妃嬪問安,這才讓她們這公主避在偏殿。皇子們早就問過安,往上書房上學去了。
“你們鬧什麼?堂堂天家公主,如市井潑婦一般吵鬧,哪兒還有半分公主尊貴!”皇帝坐在上首,狠狠一拍扶手。
三公主嚇得哭得更大聲了,景華也是低頭不語,一副知道錯了的模樣。
“陛下息怒,小女兒家拌嘴幾句難免的,所謂不打不相識,日後想起來,只覺得是姐妹緣分呢。”皇后溫言寬慰道,事出突然,皇帝又在,皇后沒來得及讓宮人回稟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想一想也不是大事,兩個養在深宮的小女兒,為一朵宮花、一根珠釵吵兩句也正常。
三公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打了個哭嗝,道:“誰和她是姐妹,我才不要她做我姐妹。她不敬母后,我才不要她做我姐妹。”
“月華,住口,仗著年紀小亂說話,看母后饒不饒你。”皇后突然一凜,立刻阻止來了三公主的話。
“我不,我偏要說。她向父皇進讒言,說不信母后,這就是對母后不敬。”
皇后著急,坐直了身子臉色嚴肅,剛要斥責,景華先一步跪了下去,俯首不言。三公主見她低頭,心頭暢快,只覺得要在父皇面前拆穿這個虛偽大姐姐,大聲道:“她還讓父皇再查九弟的事,分明就是挑撥父皇母后,玉嬤嬤說得對,這樣的女兒,不配做父皇母后的女兒,不配做我的姐姐。”
三公主說完,趾高氣昂的抬著腦袋,彷彿只等著皇帝一聲令下,讓人把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