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門最出名的小吃,他們快要出城了。
景華只能聽到高亢、嘹亮的聲音,其他細碎聲響只能偶爾聽到隻言片語。
範勇駕著馬車往城門去,還沒到城門就聽見後面有衙役一邊跑一邊喊,“府尊大老爺有命,封鎖城門,進出人員都要檢查。快,快!”一連喊了三遍,守城門的小校從門洞子裡跑出來招呼同僚,揮手讓手下人趕緊準備。
南城門行人車馬眾多,一時之間混亂起來,到處都是吵嚷聲。
範勇和同坐車外的同僚交換一個眼神,知道自己變裝浪費了時間,廉家人已經反應過來,而且能量巨大,居然能說動知府立刻封鎖城門,這不是尋常書院先生該有的力量。
“現在掉頭也晚了,一鼓作氣衝過去吧。”
“可,甩掉人,棄車換馬,往林子裡去。我已經打探過地形,穿過小樹林有渡口,乘船走毫無痕跡。”
“先帶著這個女人,以防萬一用來做人質。等甩脫人,直接殺了丟河裡。”範勇立刻下了決斷。
他的同僚也點頭認同,俯身從地上撿了石子,砸在他們車隊旁邊一匹馬的眼睛上。那馬背上坐的是個公子哥,突然驚馬,嚇得哇哇大叫,抱緊馬脖子喊救命。
前面的人聽到聲音趕緊讓開,範勇他們趁機跟在驚馬後面,一鼓作氣衝出城門。
範勇一行都是軍中出來的,行動迅捷,那些平常抓抓小偷小摸的衙役哪裡是他們的對手,直接被衝開了。衙役們跟著跑了兩裡地,直接把人給跟丟了。
幸虧去報信的人跑得快,他們一邊追一邊等,沒過多久,廉景維帶著學院同窗和衙役趕到了。
能在書院讀書的人,家裡必定是薄有家產,能習武的更是富裕家庭。他們的馬好,追上之後問名方向,繼續追那夥歹人。
景華感覺自己被拖出馬車,粗魯得摔在馬背上,胸腔被撞得生疼,不知肋骨斷了沒有。景華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藉著馬蹄聲掩蓋,撕破自己的裡衣袖擺,藉著外袍大袖掩蓋,把布條藏在袖子裡。
撕袖子的時候指甲掛翻了,血就灑在地上。景華顧不得疼,把血抹在布條上。
疼,好疼。可疼到一定程度,神經彷彿就能遮蔽這種痛。咬牙狠心,疼懵得那陣勁兒過了,又狠心往路上丟標記。
範勇快馬衝進林子,到樹林太密不能跑馬的地方,往馬屁股上刺一刀,趕著馬匹,他們則向著渡口的方向去。
下馬的時候,沒有人憐香惜玉,景華被扔下馬背,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忍不住發出呻吟。
“走!能聽見追兵的馬蹄聲,這女人要帶著做人質。”範勇側耳聽了一陣,又把景華從地上扯起來,甩給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大漢把人放在背上,解下一根腰帶把人綁緊,飛快前進。
有人在前面開路,有人殿後,景華被大漢揹著走在中間,丟布條都找不到時機。
景華的額頭破了,血流進眼睛裡,視線有些模糊。景華髮現意識越來越渙散,她怕自己堅持不了太久。
出了小樹林,就是一個人煙稀少的渡口。這個渡口河沙淤積已經廢棄,按理應該沒有人。可世上的事情多的是不按理的,有個公子哥在這裡垂釣,身邊還圍著許多護衛。
硬闖不一定闖得過去,且耽擱時間。範勇是個有急智的,擺出一副焦急的模樣,又戒備又期待的看著那位公子哥,上前通名:“在下白文,我家東翁乃是英國公府五公子。這是東翁千金,我們受盜匪伏擊,還請貴人援手,我英國公府感激不盡!”
先前調查廉家的時候,範勇查到白勁節,順手拿來用。
那位公子哥看他有禮有節,通報姓名瞧著也是大戶人家的模樣。“在下陸星野,家父乃是寧平侯。”
“原來是陸公!”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