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養出些活人的氣息,不再如浮萍一般沒有底氣。開始的時候,張將軍還端著架子,不讓使團衛參與護衛營的事情,可隨著護衛營掃清的山匪越來越多,分到的財物越來越多,自身也越來越壯大,好多使團衛的人求到洪偏將那裡。也不說跳槽到護衛營,只是使團衛出力,也分一分戰利品。
和鄉間地主招長工一樣,使團衛寧願當長工,也不願錯過這場富貴。
如此,洪偏將在使團衛中的威望越來越高,張將軍憤怒於自己被架空,也深切明白,公主到底是皇家血脈,高瞻遠矚,不是自己能比擬的。
在心裡翻來覆去想了許久,張將軍終於下定決心來低頭。早晚都有這麼一天,早點兒低頭,說不定公主看他識趣,還能少生些氣呢。
“你終於想明白了?”景華笑問,她如今最缺人才,連流民中的能人都不放過,更何況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若非想要收服他,早趁機把人做掉了。“既然想通了,就繼續做你的將軍吧。”
景華把令牌又放回他手裡,張將軍看著令牌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做的最壞打算是公主直接把他驅逐出去,怎麼還有繼續做將軍的好事兒。
張將軍心裡琢磨不透,怕公主只是面子話,背後給他穿小鞋,堅持請辭:“末將有罪,豈能不罰。末將是真認識到自己的錯處了,還請公主再給末將一個機會。讓末將從兵士做起,為公主再立新功。”
景華知道他的顧忌,笑道:“安心吧,你之前做的那些小事並沒得罪我,我沒放在心上。我若真想收拾你,早動手了,等不到你來請辭。反過來說,既然我沒這麼做,就是看重你。你雖有些剛愎自用,但沒有壞心,對朝廷也忠心,日後繼續保持,守我的規矩,我就不會責難你。安心做你的將軍去!”
張將軍又感激又愧疚的告退,回去之後更發奮訓練士卒,一心要給公主在北梁面前撐起臉面來。
景華背後對許斌感慨,“沒想到張將軍一臉的絡腮鬍子,居然會爭寵。”
許斌噴了一地的茶水,咳得喘不過氣來,“什麼爭寵?”
景華把張將軍裝模作樣來請辭的事情說了,“不就是怕我用洪偏將,特意裝可憐來了。你有空安安他的心,我並沒有用洪偏將取而代之的意思。宮裡母妃們在父皇面前也是這樣,明明自己快失寵了,跑去一哭、一跪、一求,恩寵又回來了。我在宮裡見多了,沒想到你們男人也是這樣。”
許斌嚇得臉色發白、連連擺手,男人爭寵?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不敢聽、不敢想。
許斌放下茶杯,趕緊跑出去吹吹料峭春風醒腦子,卻聽公主囑咐他:“記得去安慰張將軍幾句,把我的意思和他說清楚,別瞎擔心。”
許斌跑的更快了,心想,我要真把你爭寵的高論告訴張將軍,他當場就能羞愧得昏死過去。
如此歡快又充實的日子,總是過不久的。春耕才剛剛結束,北梁那邊就發來公文,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