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肅侯一脈男丁臀上皆有銅錢大小的黑色胎記在尾椎骨上,此事知道的人很多,已去了的上一代老侯爺,當初就有禿尾巴虎的綽號。其實,不看這個,我也有證據。世人只知道大駙馬是我在西羌懷孕時所生,可我八個月早產,孩子在腹中憋悶太久,生下來就去了。如今的大駙馬是外室之子,世子卻硬塞給我做了嫡長子。當初接生的產婆、診脈的大夫、伺候的僕從,都在我陪嫁莊子上養著,大人著人一問便知。”
“那你為什麼要秘密折磨大駙馬,他為何又要為你隱瞞?”
“當然不是為我隱瞞,我沒這麼大臉面,讓堂堂肅侯府的大公子為我隱忍什麼。不過是他也知道自己庶出賤種的身份,上不得檯面,我若直接戳穿了,他如今的權勢地位轉瞬化作泡影,怎麼能鬧出來呢?”
“住口!芝修並非外室子!”肅侯世子狠狠拍在椅子扶手上,怒道:“你即便不是他的生母,也是他的養母,怎麼如此心狠手辣,一心治他於死地。”
被斥責的世子夫人只當沒聽見這等屁話,笑道;“大人,您瞧,都這個時候了,世子還在說夢話呢。一個孽種,佔了我親身兒子的身份爵位,難道還要我對他感恩戴德嗎?他憑什麼尚公主,難道他有經天緯地的才德嗎?不過是承蒙祖蔭罷了,這本該是我親生兒子的!”
“我讓你住口!那是我親外甥,是我妹妹的骨血,是平江侯的遺腹子。若非當年平江侯捨命相救,父親和我早就死在戰場上了,哪兒還有什麼祖蔭給你們享受?”
世子夫人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現在自然你說什麼是什麼了,別說他是平江侯骨血了,你說他是神仙下凡都行,有你這樣的慈父在總能給他安一個好出身的。”
“不可理喻!那……”
“誰不可理喻?照你這麼說,公爹也是知道的?那為何就我不知道?我的兒子,我反而沒有知道的權利,若非你當初帶來那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我如何會受驚八個月就產下死嬰?難道我瞎了,那個我素未蒙面、氣得我早產的女人居然是我的小姑子?哈!滑天下之大稽!你想把一個賤種塞給我,還妄想他做人上人,做夢!”
世子氣得胸膛起起伏伏,一時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侍郎大人左右看看,提醒道:“世子,此案陛下尤為關注,總要說清楚才好。”
已經上達天聽的事情,不是肅侯世子沉默就能解決問題的。
肅侯世子長嘆一聲,沙啞著喉嚨道:“那個孩子的確是平江侯骨血,妹妹當時有孕艱難,那時候偽王還在肆虐,妹妹不敢以真面目世人,這才喬裝改扮。遊氏不過遠遠見過一面,哪裡就能分辨得出特意改裝過的妹妹。此事父親並不知曉,他老人家一直以為芝修是我的嫡長子。”
這個侍郎大人倒是可以理解,當初北方並未統一,平江侯也是曾是偽王麾下,後來降了大梁,才有肅侯下嫁愛女,這樁婚事的大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