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回去。
在前衙到後宅的花園裡,三個蒙面男人被一群家丁護衛圍著打。家丁護衛拿的是制式長刀,是那個蒙面漢子拿的卻是厚背腰刀,正規軍與山寨匪的區別,對比非常明顯了。
其中一個漢子右手中了一支小箭,腰刀換在左手,不自覺顫抖。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常用左手。
人力懸殊就是最大的勝利保證,這三個漢子也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局面很快呈一邊倒。
景華跨過院牆,右腳借力在樹上一躍,一刀逼退護衛,把長刀橫在縣令脖頸。為何知道他是縣令?衣衫不整,被人保護在後面圍觀,他不是誰是?
“退後!”景華壓低聲音命令。
“壯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縣令心裡唸了十七八個悔字,自己就不該拿看這個熱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本官就該珍重自身!
“退後!”景華手上稍微用力,長刀就劃出了一條血線。
縣令高聲尖叫,瞬間又壓抑住本能,顫抖著問,“壯士?壯士?您要什麼?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放人!”景華的命令從來乾脆直接,縣令不想再試景華有沒有擊殺朝廷命官的膽子,也不敢說廢話拖延時間,立刻高聲吩咐:“放人!快快,放人,放這些壯士離開。”
那三個漢子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景華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但也知道這不是說廢話的時候,抱拳一禮,攙扶著中箭那人,立刻離開。
景華是靠著牆站的,這是個死角,背後無人能偷襲,前方都在她視線範圍內。估摸著三人走遠了,景華劫持著縣令挪到大門口,反手把縣令推到跟來的人身上,撒手之前,在他胳膊上劃了一刀,瞬間鮮血飛濺,喊聲震天。
縣令倒過去,那些家丁護衛條件反射收了兵器去接,縣令抱著手臂哀嚎,沒有第一時間下追殺令。
“肯定是一夥的,同樣報復回來呢!”領頭的護衛看著縣令的手臂推測,剛剛他們不是射傷了一個人嗎?
本朝尚武,民間禁弩,不禁弓,當然,在這樣一個小縣,弩也是傳說中的東西,聽過沒見過。自從出事之後,護衛們才把弓箭手藝撿起來。
景華飛速離開,跑了一段卻發現她救的那三個人居然沒跑,反而等在路邊一個巷子裡,見她過來,立刻招手。
後面追兵暫時沒來,景華跟著他們在巷子裡騰挪,很明顯這些是本地人,這種走著走著還要從別人家院子裡穿過的小路,不是本地人誰知道?
走了很久圈圈繞繞的小路,三人才把景華帶到一個弄堂小院裡。院子很破敗,能夠看出這裡曾經有很多人生活,只是現在寂靜得能聽到蟲鳴鳥叫。
三個漢子把景華引到屋內,一邊解釋一邊關門,“恩公不要誤會,貧苦人家平日是不點燈的,突然亮燈,怕引人注意。”他們的窗子是木質的,白日裡平推出去,拿根棍子支上的那種,關上屋裡就黑漆漆一片。
那漢子奢侈得點了兩盞油燈,抱拳道:“在下王……”
“別告訴我你是誰,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面罩別取,萍水相逢,不必認識,就這樣吧。我歇一腳,立刻就走。”
“在下王虎,這是我二弟王豹、三弟王熊,都是這下河鎮人。”王虎被打斷了也不生氣,反而堅持說出自己的名字,又摘下蒙面布巾,“恩公若不不方便,不透露姓名樣貌也行。我等受恩公救命之恩,不敢多求。”
虎、豹、熊,很好,這是一家猛獸啊!
景華是真不想節外生枝,可那個被射傷的二豹子捂著胳膊呻吟,景華也不能當沒看見啊。取下腰上的急救包,景華吩咐,“燒熱水,取乾淨白布。”
她為什麼救不知身份的三人,和她為什麼來探縣衙一樣,都是人,同類自救,何須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