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觀賞,我還要下場呢。”
阿寶一驚,“公主舟車勞頓,還沒休息好,下場打球太過危險。”
“那就這三天好好休息,若不是我早放出風去要開馬球賽,邀約我的帖子能把驛館的門子壓彎腰。既然都要給人看了,何不掌握主動權。與其和夫人們寒暄,不如下場發洩發洩。”
阿寶突然笑道:“奴婢想起一事,北梁陛下昨日曾說,公主可自行擇婿,若是瞧不上諸位皇子,北梁大好男兒任公主挑選。有這話在先,公主要是看上哪家青年才俊了,北梁陛下也承諾收為義子,親自主婚呢!”
小透也興頭上來,“咱們又在城中廣派請帖,城中青年才俊還不紛紛赴會?公主又邀了女眷,這麼多人,只怕要成相看的宴會,不知公主能促成多少對姻緣。”
“不管多少對,至少公主這一對是定了。奴婢本還擔心公主嫁給四皇子受委屈,沒想到北梁皇帝如此開明。”阿寶在一旁接話,拍著胸脯後怕。“咱們辦得這樣盛大,四皇子不來也無人敢指摘公主了。”
景華笑笑,不知先吐槽什麼好。非親非故,北梁皇帝難道是大善人嗎?親身父皇都不曾給的恩典,他居然給了。那國書根本是假的,不過是當時話到那個份上,四皇子挑釁在先,她獻禮在後,三座城難道還不夠一個自主擇婿嗎?千金買骨也要有千金啊,這份榮寵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這世上不僅北梁、大盛兩國,西邊有西羌、更南方有南楚,跟北邊的草原人與北梁更是死仇。以此優容向天下人展示胸襟,還安撫了大盛,何樂不為呢?
至於四皇子,真的,他來不來都無所謂。
“公主,四皇子若是不來怎麼辦?”
“涼拌!”景華枕著阿寶的腿愜意道:“全城青年才俊都來,他不來他吃虧,我擔心什麼。”
“聽聞李元妃受寵非常,若是元妃在北梁陛下面前進言……”
“李元妃應該給她兒子進言才對,我觀北梁陛下不是昏聵之人,不至於聽這等低劣挑撥。”
“奴婢可是聽說,李元妃以貴妃身份住進了昭德宮,那是皇后才能居住的,可見愛寵非常。”小透還是不放心道。
“那你聽沒聽說,等四皇子生下來之後,北梁朝臣還上書過,稱既然李元妃已經住進昭德宮了,何不封她為皇后,如此名正言順。你知道北梁皇帝是怎麼做的嗎?”
“李元妃至今不是皇后,難道哪位大臣進言了?先皇后孃家?宗親?還是哪位有風骨的老臣?”
“都不是,北梁皇帝自己說的。前朝與後宮不相干,你們管天管地,還管到朕妾室頭上了,貴妃就要住昭德宮!當時李元妃還是貴妃呢,聽說了這事兒和北梁皇帝鬧彆扭,才有了元這個封號。你當北梁皇宮是咱們大盛後宮呢!那烏煙瘴氣勁兒~”
阿寶撲哧一聲笑出來,“北梁陛下可真有意思。公主,您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阿寶眼含崇拜。
景華也被她帶得嘴角上揚,“咱們在大都有人啊。”
“誰?”阿寶心中凜然,立刻想到了暗探、密諜之類宮中流傳甚囂的傳言,即便大盛戰敗了,也不是好欺負的。
“葛敏行。”
阿寶心中驕傲頓時洩了個乾淨,什麼啊!還以為是朝堂詭秘風雲,原來只有一個人。
這場馬球會辦得盛大,多虧鴻臚寺配合,也多虧北梁本就馬球風行。和以往的馬球賽比起來,不過多了別國隊伍下場而已。來赴宴的各家公子哥哥劍袖胡服,騎著最心愛的寶馬,就是閨秀們也大多穿著利落。更有幾個騎術好的,直接騎馬而來。
景華的早到,遠遠看見騎馬奔行的閨秀,笑對身邊人道:“只這一點,我便喜歡北梁。”
景華作為主人家,早早站在綵棚外迎客。當然,按照國人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