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不悅的看了玉娘一眼,正準備開口說她兩句,看身邊這麼多人圍著又不好張嘴,就給張俏使眼色。
張俏收到了婆婆的眼色,知道婆婆是讓自己呵斥玉娘,她張了張嘴,覺得玉娘也挺可憐的,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她,於是假裝沒看見。
很快三個人的注意力又被宋方遠吸引過去了。
宋方遠也想起來了,剛才他無差別攻擊人的時候,好像罵了高莘來著,當時被蕭寶珍狠狠抽了一頓,還要求如果高莘替自己證明了清白,就要當場道歉,還要給五塊錢。
這要是隻有高莘一個人,宋方遠就假裝這事兒沒發生過,但現在周圍一群人都聽見了他的話,更重要的是,站在對面的蕭寶珍一副要吃人的眼神。
看著對面蕭寶珍的眼神,宋方遠甚至在懷疑,要是自己張嘴說個不道歉,蕭寶珍能當場把自己活吞了。
不過他心裡確實挺後悔罵了高莘,要不是那小夥子,他現在就得去勞改農場死命的幹活了。
所以思考了半天之後,宋方遠還是跟高莘說,“對不起小高同志,我不該那麼說你,你能原諒我嗎?”
蕭寶珍看他一眼:“小莘,你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原諒就算了,選擇權在你。”
“沒事嫂子,他道歉了,我心裡已經好受很多了。”高莘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忽然湊近了宋方遠,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剛才大家說你是偷內褲的賊,人人喊打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委屈嗎?難受嗎?”
那種心情就別提了,宋方遠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冤枉很委屈,要是他今天不能證明清白,估計這輩子都忘不了今天。
“你當時是什麼心情,我被你說是傻子的時候,就是什麼心情,將心比心,以後你再想罵人的時候就想想今天。”高莘說完,就這麼看著宋方遠。
頓時,宋方遠整個人臉色就變了,慚愧的都不敢抬頭看高莘。
畢竟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是沒辦法體會到那種悲憤又委屈的心情的。
宋方遠直接就從兜裡掏出了五塊錢,塞進高莘手裡,一個勁兒的說,“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我當時說話也沒走腦子,都是聽廠子裡的人亂傳的。”
高莘收了那五塊錢,轉手要給蕭寶珍,蕭寶珍搖頭,“這是人家賠給你的錢,我不要,咱們回家吧,對了,是誰把你抱過來的?”
雖然高莘的身體已經開始恢復,但現在只能短暫的站在地上,他還沒有學會走路。
就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得先學會抬腿走路。而且高莘自己心理上也還沒適應自己能走路的事實,所以一直沒有站起來走過。
既然不能走路,高莘是不可能自己過來看熱鬧的,肯定是有個人把他抱過來,蕭寶珍好奇的是那個好心人是誰。
沒想到高莘說,“沒有人把我抱過來。”
“你是自己過來的?你怎麼過來?”
高莘自己臉上也閃過一絲茫然,然後帶著幾分緊張和激動,不敢置通道:“好像……是我自己走過來的!”
他忽然抓住蕭寶珍的手,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嫂子,我剛才就是扶著牆,這麼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了!”
“這……照理說不會這麼快呀?你當時是看見別人走路,特地學了,還是怎麼著?自己私下練習了?”蕭寶珍也不敢相信。
以她對於高莘身體的評估來看,他想要學會走路至少還要一個星期,他居然現在就學會了?這一定有個契機吧?
高莘想了想,“當時院子裡就我一個人,忽然聽見後院吵起來,然後好多人就衝進去看熱鬧,我看裡面有熱鬧,也爬起來想要過去看,就這麼靠著牆一步一步走過去了。”
就說這個時候大家看熱鬧的心有多強烈吧,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