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別已經很不簡單了,你看咱們廠子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誰有你現在的成績?”
“都是師父教得好。”白根強連忙拍馬屁。
於國良:“那也得你自己肯學,一次的失敗沒關係,不用放在心上,就當積累經驗了對不對?你重新準備一年,明年好好複習理論知識,爭取明年一次性考過。”
“但是……但是……”白根強滿臉為難,說話也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但是,就是說不出來半個字兒。
他這架勢把於國良都弄懵了,滿臉迷茫,又帶著幾分關切,“但是什麼?是考試的時候被誤判了,還是生活裡有什麼困難?咱們兩個的關係你不用擔心,直接說就是了?”
“但是我升職車間組長的事情,還非得考級過了不可。”白根強抬眼看著於國良,帶著幾分試探,“既然考官是您的故交,你看能不能幫我打個招呼,這次就放我一馬,把我的筆試給過了?”
見於國良半天不說話,白根強心裡也有點打鼓,連忙又說了一句,“師父你也知道,我家庭條件挺困難的,雖然家裡我跟我大哥都是職工,但他要養孩子養家,我也要養家,錢是真的不夠用。我娘一生病就是這麼多年,我家玉孃的身體也不好,以後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我本來想著,這次考級能過的話工資也能往上提一提,家裡多少能鬆快一些,誰能想到被筆試給卡住了,我家實在是困難,就等著漲工資呢,師父你看行嗎?也不用你做什麼,就是跟主考官打聲招呼的事兒。”白根強滿臉試探的說道。
於國良的語氣聽不出是高興還是憤怒,只是問了一句,“聽你這意思,是要我去給你走後門?”
“也不能算走後門吧,就是給我打聲招呼,放個水。”白根強連忙說道,“行嗎?”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於國良打斷:“放個水,讓你考試透過,這不是走後門是什麼?這不就是走裙帶關係嗎?”
“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白根強一看師父生氣,連忙開始辯解。
但於國良已經生氣了,氣得連步子都邁不動,直接站在車間門口就說,“你還不是那個意思?你剛才就是讓我去給你走後門。根強,我記得我以前從沒這麼教過你,我一直告訴你的是,咱們技術可以差,但態度一定要端正,做人更要堂堂正正,這種走後門走關係的習性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他真是氣狠了,指著白根強很嚴厲的批評開了,“今天我給你走個後門,你把本應該考上的人刷下去了,對人家公平嗎?要是你被人刷下去,心裡能好受嗎?做人要換位思考!”
白根強低著頭,拳頭已經捏起來了,又尷尬又生氣,還是不死心的說了一句,“但我家裡是真的困難,我娘還生病了……”
“這年月誰家不困難,遠的不說,就說咱們車間的小孫。”於國良有些失望道:“人家是農村出身的,家裡人都沒有供應糧,每個月一發工資就得送到老家,他自己在食堂打了飯也捨不得吃,總要省下一半帶回去給家裡人,他不比你困難嗎?”
他痛心疾首的說,“你家的條件雖然不寬裕,但也比很多人強了,至少你們家都是吃供應糧的,怎麼能因為這個就突破做人的底線,這做人一旦沒有底線,跟以前的資本家有什麼區別?根強,你還年輕,不要貪得無厭!”
於國良是真的怕這個徒弟走上歪路,心裡那叫一個著急,逮著白根強巴拉巴拉的教育了一大堆,說不能走後門,又說不能貪得無厭,總之就是教訓了一通。
白根強站在他面前,頭低低的垂下去,表面上不停的點頭應聲兒,實際上心裡可不耐煩了,特別煩躁。
他本來就是想暗示於國良給自己打聲招呼,誰知道於國良非但不同意,還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通。
他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