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白根強級別不低,聽說還有個師父在車間當主任,照理說他的訊息應該比我們靈通,問我們還不如問他呢?”
玉娘表情一頓,眼裡浮現出一絲複雜。
好在金秀兒也不在意,左右看了看,“不過我倒是要問問白根強,有沒有啥訊息,他人呢?沒來嗎?”
“他去前面跟他師父坐在一起了,說是師父身體不好,坐在一起能照顧一下。”玉娘解釋道。
她重新鼓起勇氣,期盼的看著金秀兒,“我覺得還是你這裡訊息比較多,你看我能去試試嗎?”
金秀兒上下打量著玉娘,回想起平時玉娘在衚衕裡幹活兒的時候那種麻利勁兒,忍不住說道:“要是鋼廠食堂是看能力招工,我看你比我們都……”
還不等金秀兒的話說完,旁邊一直不說話的王大媽倒是開口了。
咬人的狗不叫,王大媽剛才從頭到尾沒吭聲,這會兒倒是兜頭破了盆冷水,“玉娘啊,你就別想這心思了,咱家哪有條件讓你出去工作呢?”
她這慢悠悠的語氣和冷淡的話,說的玉娘彷彿掉進了冰窟窿。
王大媽笑了笑,說道:“你看我這身子骨也不能下地,平時全靠你來照顧。你也知道你大嫂是個不會幹活兒的,我指望不上她,可就全指望你了。你要是出去工作,誰來照顧我呀?”
王大媽慢悠悠的,“再說了,你跟根強結婚也有兩年了,這肚子總也沒個動靜,我這個當婆婆的心裡也著急。我看呀,你還是安心呆在家裡,先給我懷個大孫子再說。這做女人就得安分一點,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心太大的女人,這也想要那也想要,工作也想抓、家庭也想抓,最後什麼都撈不著。“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經意的瞥了蕭寶珍一眼。
“王大媽,是我看錯了還是你真的看了我一眼?”蕭寶珍可不慣著這老太婆,玉娘被白根強家暴,這老太婆在裡頭也沒少挑唆,看著溫良和善,實際上她要真善良,能教育出白根強這種人渣?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王大媽,“工作也要抓家庭也要抓,你這是說我呢?領袖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跟我在這扯這種老黃曆,怎麼滴,你是想質疑領袖的話?”
“那當然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女人就得有做女人的本分。”王大媽還沒給人這麼當面嗆聲過呢,又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瞬間就慌了,“你可別給我胡說八道啊,我沒那個意思!”
蕭寶珍冷笑一聲,“女人的本分是啥?在家伺候你?那按照你這個說法,廠子裡這麼多女職工女領導都是不守本分了是吧?來來來,你去領導面前說,你不說我去幫你說說唄。”
“寶珍你看你,我就隨口說了一句,而且我說的也不是你,你還急啥呢,你看錯了,我壓根沒看過你。”王大媽急的都要站起來了,頭上直冒汗,不停的擺手說著,“你理解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我估計也是理解錯了,王大媽你看著也不像是這麼古板的人,那你覺得女人出去工作怎麼樣?”蕭寶珍故意說。
王大媽看了看前排的位置,那裡還坐著好幾個女領導呢,她可不敢胡說了,生怕一胡說蕭寶珍就跑過去跟領導告狀。
她皮笑肉不笑,“那當然好,為國家做貢獻啊。”
“這麼說你也支援玉娘出去工作了?”蕭寶珍挑了挑眉。
王大媽也沒想到蕭寶珍看著年輕,實際上這麼潑辣,嘴皮子這麼利索,合著在這等她呢。
王大媽不接這個話茬,氣得直接不說話了。
坐在王大媽和玉娘旁邊的,就是許大方的老孃許大媽,許大方作為治安隊員可沒時間來看電影,就把老孃給送過來了。
許大媽聽完蕭寶珍跟王大媽的對話,哪能不明白蕭寶珍的意思,笑著勸說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