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呢?”
“寶珍回來啦,今天你們夫妻倆下班可夠晚的,剛才我還看見,小莘一個人在廚房裡頭燒水呢。”
“哎呦,這孩子就是喜歡逞強,我說我幫他提著水放上去,他還不肯,愣是自己提著滿滿一壺水,放到了煤爐子上,而且這火也是他自己生的,這小子真能幹。”
許大媽一開口話匣子就止不住了,她今天在院子裡頭坐了一下午,院子裡所有人家的動向,都被她摸的一清二楚。
只能說,幸好許大媽不是個啥壞心眼的人,不然就憑她這觀察力,院子裡誰家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蕭寶珍擺了擺手,“我們夫妻倆今天下午沒上班,我孃家那邊有點事兒,就請假回去了,這會兒才到家呢。小莘也是,你說要幫忙,他為啥不讓,他一小孩子生煤爐子多危險啊。許大媽,於奶奶,要是下次再碰上這種情況,麻煩你們幫他生個火,等一會兒回家我也得說說他,自己瞎逞能,萬一燙著了可不得了。”
許大媽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道理,我看他一個人顫顫巍巍,提著一整壺的水,心裡都跟著發顫呢。”
張俏站在旁邊,聽說蕭寶珍夫妻倆今天特地請假回了孃家,她敏銳的覺得這裡頭肯定有啥事兒,而且肯定是大事兒,要不是重要的事兒,人家夫妻兩個不可能放著好好的班不上,跑回村子裡去的。
張俏轉了轉眼珠子,正準備跟蕭寶珍八卦八卦,蕭寶珍卻打斷了她。
“那你們是為啥從裡頭出來呀?後面發生啥事兒了嗎?”
許大媽拍手,“你還不知道吧?剛才有兩個同志,一男一女,提著東西往宋家去了,我們是跑過去看熱鬧的,說是這兩個人準備結婚,蕭盼兒就是他們的媒人,所以這兩個人是提著謝媒禮來謝謝蕭盼兒的。”
於奶奶在旁邊點頭,跟著說道:“真是沒想到啊,蕭盼兒竟然還有這種本事,之前她跑過來問我怎麼給人做媒,我還以為她幹不成呢,誰能想到,人家一出手就介紹成了一對,你瞧瞧,這謝媒禮都拿到了。“”
原來是蕭盼兒給人介紹物件的事情,蕭寶珍對此並不感興趣。
不過,聽說蕭盼兒的媒婆事業蒸蒸日上,終於走上了正軌,蕭寶珍心裡也挺高興的。
蕭盼兒忙著給人介紹物件,就沒功夫在她身上作妖了嘛,這事兒挺好,而且給人介紹物件也算是正經行業。
這事兒聽完就忘,蕭寶珍沒跟他們繼續討論蕭盼兒。
她找了個凳子坐在自家門口,慢悠悠的喝完了白開水,又吃完了一塊牛舌餅,肚子終於不再咕咕叫了。
蕭寶珍想了想,覺得坐在門口挺無聊的,於是轉身回屋子,從自家衣櫃裡頭拿了幾件大棉襖出來,又拿了一個蛇皮袋,和一把剪刀。
旁人看了有些奇怪,“寶珍你這是幹啥呢,拿剪刀幹啥?這好端端的衣服要剪掉嗎?”
蕭寶珍擺手,“這衣服明年還要穿,哪能剪掉,這不是往春天過嘛,最近也用不上棉襖了,我想著,家裡的棉襖穿了一個冬天,也不咋暖和,還髒兮兮的,不如拿剪刀拆下來,把棉花掏出來曬一曬,再把外面這層罩衣洗洗乾淨,等來年還能繼續穿。”
這個時候布料短缺,棉花供應也不足,大家夥兒都是這麼幹的。
年年春天,都得把去年的棉襖拿出來,棉花掏乾淨,外面罩衣洗洗乾淨,縫縫補補又是一年。
有時候穿的年份多了,裡頭的棉花變成死棉氈子,才能換新的棉花裝上去。
直到衣服補也補不了,修也修不了,最後才會考慮剪成碎布片,做鞋底子。
反正這年頭的布料啊,那是一丁點都不能浪費,寶貴著呢。
蕭寶珍這話倒是提醒了大家夥兒,張俏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