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午後,不死城轟得一聲巨響。
由一顆炸彈引發,鋪天蓋地地濺出碎片,乃至於整個地下軍械庫都毀於一旦。
大地震裂,人員逃竄。
等到神父帶領著一群人闖入教堂,周擬早就坐在臺子上不耐煩了。
遍地白繭,被包裹起來的難民都聚集在這裡。
神父往小門一看,他怎麼就沒料到這傢伙藏在這裡了?
“誒。”
周擬翹著二郎腿,手裡轉著剛繳獲來的手槍。
一發子彈飛射到神父腳邊,打了他一個踉蹌。
“罪……罪孽……”神父哆哆嗦嗦。
“把頭抬起來。”
他聽見周擬說。
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又是迎面而來的一發子彈,給耳朵擦一條血痕。
“我說你了麼。”周擬面無表情。
“你,還有你們,地下趴著的,全都把頭抬起來。”
周擬的槍峰對準在地下匍匐的難民堆,被指到的繭包明顯顫了一下。
“我知道你們不想。”周擬歪著頭玩槍。“你們要感謝不死城,我也要。感謝你們樊會長一腳把我踹出境外,給了我這個好玩的玩意兒。”
周擬矯健地一個跳身,快速走到了神父身邊,勒住他的脖子,用槍抵著退回了臺子上。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對著神父的腦袋就是一槍。
神父沒死,但也搖搖欲墜:
“快把他抓起來!”
人群如潮水一般湧動。
“我看誰敢?!”
周擬的聲音如同一道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一雙眼睛瞪著臺下的一切,似乎要將臺下的人全部盯死在原地。
“教堂裡被我的人埋了炸彈,敢不聽我發話的,今天都得死!”
湧動的人群瞬間停止了。
“那幾個學生藏在這了,是嗎?”周擬微微一笑。
“不…不……額。”神父慌忙地擺手,轉身又中一槍,“對……對……”
周擬白了一眼,嘆一口氣。
“把頭都露出來,讓我看看。”
聽聞他的命令,繭包開始蠕動,彷彿是被驚動的蟲繭,不一會就有裂出小小的細縫,露出腦袋的難民,腦袋上沾著粘液,彷彿是被奪了精神的行屍走肉。
“你們不是都喜歡重獲新生麼。”周擬笑得很燦爛,手裡的傢伙一刻也沒放下,“喜歡百人生還對麼?”
砰。又是一槍。
他捏著嗓子,一副虛情假意的腔調。
“哎呀,我要是能再活一次,肯定是個大人物。”
砰,又是一槍。
“要讓其他人都以我為榮,再也不過被人戲謔的窮苦日子。”
他對著神父連開數槍。
“你瞧,來了不死城就是不死之身了。”
“可他樊詡拿你們的命做什麼了?”
他對著神父的腳後跟開了最後一槍。
“天,他死了……”
座下發出驚歎。
經過多發子彈的侵擾,最終一顆猶如正中痛處,神父僵直的身體哐得一聲摔在了周擬身前。
他的皮肉被瞬間消磨,就像一瞬間蒸發的水分一樣,只剩下乾癟的皮囊,眼眶裡爬出一隻只活蛆。
至此,所有繞環都得到了連線,神父的最後一顆子彈也打回到自己的人生上。
和地下室的屍身們一模一樣,神父和校長早就成了令人驅使的傀儡。
“不死城的蠢貨,還不是死得這麼容易?”
“把命交給別人有什麼用?最後都會變成這個蠢樣。”
周擬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