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巨大的鐵鍋擺在眼前,鍋中翻滾著濃稠的粥液,散發著騰騰熱氣和陣陣奇異的香氣。
一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戒指,若隱若現地藏匿於粥底,數片大小不一、泛著銀光的魚鱗隨意漂浮其中,還有一顆圓溜溜的眼珠子,正瞪視著上方。
李櫟面無表情地佇立在鍋前,雙手緊緊抓住方思奇的頭髮,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腦袋用力按進滾燙的粥鍋裡。
“額嚕嚕嚕嚕……”
方思奇痛苦地掙扎著,口中不斷冒出一串串水泡。
方思奇的腦袋被熱粥浸泡得透溼,溼漉漉的頭髮黏貼在臉上。
他忍無可忍,扯著嗓子怒吼:“你有完沒完!我真不知道周擬在哪!!”
李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撩起自己那凌亂不堪的劉海,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
“我什麼都知道了。”
李櫟說。
“厄……也很噁心,我被負心漢拋棄了啊。”
話音剛落,房間裡就陷入一片死寂,原本明亮的燈光也不知何時悄然熄滅,只剩下那口冒著熱氣的大鍋還散發著些許微光。
等到燈光再次亮起,而那張擺放著大鐵鍋的桌子周圍竟然已經擠滿了人。
只見一把把椅子上分別坐著神情各異的幾個人。
程亦然低垂著頭,緊閉雙眼,一聲不吭,蔣欣童手持一把鋒利的小刀,她那雙顫抖不停的手使得刀刃在空中不停地晃動,反射出一道道寒光。在她旁邊還有直接趴在桌子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的樊可。
“沒用的倒是都到齊了。”李櫟緩緩轉過頭,掃視了一圈眾人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
“可是……為什麼……就差他一個人呢?”
“不過,沒關係。”李櫟陰冷一笑,“我們來開開會吧。”
他在面前盛了一碗粥,從懷裡掏出一包農藥,撒進粥裡。
“我的副本,只剩最後一個階段啊……”
李櫟的聲音略有惋惜。
“說一句關於你們父母的真話,喝一口毒粥,傳給下一個人好了。”
“說謊就會立刻毒發身亡。”
李櫟嘆了口氣。
“真沒意思,白送你們走了。”
“靠,你才是最沒意思的行不?”
程亦然才忍不了被這種人奚落,順勢反擊:“惡不噁心,小爺是來跟你談條件的,不是來跟你打架的!你那一條臍帶能把我削下去十斤肉,他媽的,有沒有自知之明啊!”
程亦然大手一揮往椅子上一靠。
“誰愛喝誰喝,小爺才不喝這種東西。”
李櫟冷眼。
“程亦然,你不喝就去死。”
“我的副本,一切都靠我的潛意識運作,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嘖!”程亦然蹭得一下站起身,端起粥碗抿了一口,“那老男人和老女人早就被外派到國外去了,從小就沒管過小爺,但是給爺留了花不完的鉅款,行不?”
只聽得\"哐當\"一聲巨響,那碗被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彷彿這一砸能將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發洩出來一般。
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便不由分說地伸出手用力一推,那碗就像一個失去控制的陀螺一樣,急速地朝著蔣欣童滑去。
此時的蔣欣童整個人都還處於極度的驚恐之中,她捧著雙手,隱約還可以看到上面有一道道鮮紅的印跡,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折磨。
“......我,我媽媽的眼睛......好燙手......”
蔣欣童的聲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從喉嚨裡擠出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彷彿靈魂已經脫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