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手嘆了口氣,就在他嘆氣的時候,鐵面判官已凌空翻身,手裡已拿出了他那雙黑鐵判官筆,撲過去急點柳餘恨的“天突”、“迎香”,兩處大穴。
他用的招式並不花俏,但卻非常準確、迅速、有效!
但柳餘恨卻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這雙判官筆!
他反而踏上一步,只聽“叭”的一聲,一雙判官筆已同時刺入了他的肩頭和胸膛。
可是他左腕的鐵球也已重重的打在鐵面判官的臉上。鐵面判官的臉突然就開了花。
他連呼聲都沒有發出來,就仰面倒了下去,但柳餘恨右腕的鐵鉤卻已將他的身子鉤住。
一雙判官筆還留在柳餘恨的血肉裡,雖沒有點到他的大穴,但刺得很深。
柳餘恨卻好像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冷冷的看著鐵面判官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忽然冷冷道:“這張臉原來並不是鐵的!”
鐵鉤一揚,鐵面判官已從視窗飛了出去,去見真的判官了。
就在這時,勾魂手的那對銀鉤也飛了起來,飛出了窗外。
他的人卻還留在屋子裡,面如死灰,雙手下垂,兩條手臂上的關節處都在流著血。
蕭秋雨手裡的一柄短劍也在滴著血。
他微笑著,看看勾魂手,道:“看來你這雙手以後再也勾不走任何人的魂了!”
勾魂手咬著牙,牙齒還是在不停的格格作響,忽然大吼道:“你為什麼還不殺了我?”
蕭秋雨淡淡道:“因為現在我又不高興殺你了,現在我要你回去告訴你們樓上的人,這兩個月最好乖乖的呆在樓上不要下來,否則他恐怕就很難再活著上樓去。”
勾魂手臉色又變了變,一句話都不再說,扭頭就往門外去。
誰知獨孤方忽然又出現在他面前,冷冷道:“你從視窗進來的,最好還是從視窗出去!”
勾魂手狠狠的看著他,終於跺了跺腳——從視窗進來的兩個人,果然又全部都從視窗出去了。
屋子裡已死了一個人,死的是鐵面判官,傷的是勾魂手。打得一塌糊塗,陸小鳳還是死人不管,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
更奇怪的是,這三個人居然也好像沒有看見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床上還躺著個人。
屋子裡也暗了下來。他們靜靜的站在黑暗坐,誰也個再開口,可是誰也不走。
突然,晚風中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美妙如仙。
獨孤方精神彷彿一振,沉聲道:“來了!”
“什麼來了?不是正在對峙著嗎?怎麼就不打了?”隱在暗處的七七暗道。
此時這間黑暗的屋子突然亮了起來,滿屋子鮮花飛舞。各式各樣的鮮花從窗外飄進來。從門外飄進來,然後再輕輕的飄落在地上。地上彷彿忽然鋪起了一張用鮮花織成的毯子,直鋪到門。一個人慢慢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是一個女人 ,純黑的柔軟絲炮,長長的拖在地上,拖在鮮花之上,漆黑的頭髮披散在雙肩,面色蒼白,眼睛卻是黑亮的。雖沒有過多的裝飾,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鮮花上,卻足以令百花失了顏色,也令陸小鳳有片刻的失魂。
陸小鳳看見過很多女人,有的很醜,也有的很美。但他卻從未看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而一旁的柳餘恨、蕭秋雨、獨孤方都已悄悄走到牆角,神情都彷彿對她很是恭敬。
陸小鳳的呼吸好像已經快停止了,但他還是沒有站起。
黑衣少女靜靜的凝視著他,一雙眸子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
她的聲音也輕柔得像是風,黃昏時吹動遠山上池水的春風。
但她的微笑卻是神秘的,又神秘得彷彿靜夜裡從遠方傳來的笛聲,飄飄渺渺,令人永遠無法捉摸。她凝視著陸小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