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 (第1/1頁)

“曼……”離朱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手腕已被荼靡牢牢扣住。她愣愣看向他,卻見那雙絕美的眼眸一黯,聲音中帶著幾分疲倦與無奈。“放手吧,離朱,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曼朱沙一襲白衣,站在鋪天蓋地的猩紅色花海中,眼眸裡流轉著清淨高遠的光芒,如芝蘭玉樹般純淨不可褻瀆。離朱忽然覺得有些疲倦,這一萬多年來,他彷彿是杆鮮明的旗幟,等待她跋山涉水地靠近,而當她終於靠近了,他卻又再度遠離。

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睛閉上又睜開,眸中籠著一層淡淡的水汽。“荼靡,你說的對,我已經執拗了一萬三千多年,也該學乖了。”

離朱頓了頓,抬眼直視曼朱沙,目光中有些眷戀,有些繾綣,也有幾分快刀斬亂麻的快意與痛楚。“曼朱沙,我尚在人間時,有一年除夕,你甘願承受蝕心腐骨之痛喝下我釀的屠蘇酒,已還清了我為你受的凌遲之苦……其實你根本不欠我什麼,所有一切都是因我想讓你留下,所以無理取鬧著唬你的。曼朱沙,你走吧,從此以後我們兩訖了……”

沉沉的一聲嘆息,彷彿魔魘狠狠揪住了曼朱沙的心。曼朱沙胸口一陣鈍痛,想要開口,卻發覺喉嚨亦是乾澀得厲害。

從此以後,我們兩訖了。天地之間,曾經最親密也是最疏離的兩個人,終於兩廂清償……你不欠他的,他也不再欠你,彷彿生命中從未有過交集。待到再相見時,彼此點一點頭,然後各奔東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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