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丟過臉,威遠的精英,幾乎全來了。唯一引起是非的人熊屠霸卻沒有到場,飛衛姜易卻厚著臉皮趕到了。
站在階上的段姑娘,臉色變了變,說道:“好大的陣仗,看來湖廣起鏢的事可能已經提早了。”
荀文樣安坐如故,點塵不驚,當然,他的心中難免緊張,對方聲勢浩大,但他並不感到害怕。
眾人在二十步列隊,金戈銀彈獨自上前。荀文祥不是傲慢無禮的人,他從容不迫整衣而起。他已確定,神刀鄧在主並沒有來。
前輩名宿,見了晚輩按例從主動行禮,金戈銀彈被有風度,一反常態在丈外止步,搶先抱拳行禮笑道:“小老弟請了,大概你就是荀老弟,幸會幸會,老朽南宮義,威遠鏢局的局主。”
荀文祥煞有介事的稽首,從容地說:“久仰久仰,小可正是荀文祥,道號青松,難得局生親臨賜教,小可幸甚,幸甚!”
“好說,好說。老弟真是鄧兄的鄉鄰荀文祥?”
“如假包換。”
“哦!老朽早些天與鄧兄把晤,鄧兄概括提及與老弟發生糾紛的經過,這麼一來,老朽總算弄清來龍去脈了。”金戈銀彈轉臉向站在詞階上的段姑娘:“那位想必是雲陽三燕的凌波燕段翠華姑娘了,何不過來賜教?”
凌波燕秀眉深鎖,輕盈地降階而下,走近說:“南宮局主果然名不虛傳,居然知道本姑娘來歷,委實令人佩服!”
雲陽三燕,江湖朋友知者甚少。雲陽地處三峽的上游,往來的人皆乘船上下,甚少在該地逗留,更少與當地的人接觸往來。
三燕是凌波燕段翠華、凌雲燕羅萼華、凌春燕張春華。他們的家並不在雲陽城內,平時深居簡出,因此江湖朋友知者甚少。
金戈銀彈豪放地呵呵一笑說:“四川雖不是敝局的鏢路,但承蒙朋友們呵護,對資地的事,老朽尚不算陌生。
不瞞段姑娘說。尊府上的歪尾船一泊上漢陽碼頭,敞局主的弟兄們就知道是段姑娘的芳駕到了。”
歪尾船,是指專走三峽的船隻,三峽號稱天險,船隻的構造與一般不同,最明顯的地方,便是舵樓歪向一邊,其次是船薄而輕。
三峽不出事則已,出事船必粉碎,再堅率的船也難僥倖,船輕反而容易控制,是否出事關鍵在控舟的人而不在船。
“這麼說來,局主已知本姑娘的來意了。”凌彼燕沉靜地說。
“不錯,老朽奉勸姑娘一聲,速反四川。”
“本姑娘也奉勸局主一聲,不要接這趟鏢。”
“段姑娘,事關敝局的聲譽,興衰,老朽身不由己,不得不接。”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了,咱們走著瞧,告辭!”
“姑娘請留步。”
“局主想先發制防微杜漸?”
“老朽決無此意。”
“諒你也不敢做這種犯江湖大忌的事。”
“昨晚信陽州的事,姑娘已是涉嫌人,因此“信陽州發生什麼事?”
“咦!姑娘不是存心戲弄老朽吧?”金戈銀彈沉聲問。
“你明知道本姑娘不會說有失風度地話。”
“昨晚敝局三輛鏢車,在四更末五更初被人劫走了,現在不但遺留下迷魂藥物的殘味,也留有脂粉殘香。”
荀文祥劍眉一亮,九真魔女該心滿意足不找他了吧?”
凌波燕冷冷一笑,撇撇嘴說:“南宮局主,你不以為本姑娘遠從四川趕來,是為了你這三車不知是啥玩意的紅貨吧?”
金戈銀彈老臉一沉,不怒而威,沉聲道:“昨天在信陽落腳的人,都有涉嫌的可能,尤其是女性江湖英雄。”
凌波燕秀眉一挑,不想發作。荀文祥卻搶著道:“南宮局主,你報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