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黎留意到女生的手指不安地摩挲著制服的裙襬,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緊張和期待在空氣中幾乎可以觸控到。
相黎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動作讓他的胸膛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他在壓抑著內心的波動。
……
“你還好吧。”
這時,江源洲的聲音在相黎耳邊響起,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的回聲,將他從深沉的回憶中喚醒。
相黎愣了一下,從幻境中突然被拉回現實,他的眼神從迷離逐漸變得清晰,他回過神來,發現那個女生的幻象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昏迷在地板上的七昭,她的身軀在冰冷的地板上顯得格外孤獨。
“......啊......不......沒什麼......”
相黎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剛剛回憶的迷茫。
江源洲的目光落在相黎那腐爛醜陋的臉上。
他的內心被某種情感觸動,或許是同情,或許是共鳴。
於是,江源洲抱著昏迷的語初姐,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他沒有管地上的昏迷的七昭。
坐下來後,江源洲眼神堅定而銳利,直視著相黎,說道:“......時間還很充裕......請你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關於你和她的事情......這將決定我怎麼處置她......”
相黎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說道:“......聽我說這件事的人,你是第二個......”
“......那是在距今已差不多十年前......沒錯......已經是大概八九年前的事了......”
相黎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彷彿每一句話都承載著過去的重量,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透過時間的塵埃,凝視著那些久遠的日子。
“當時的我,還是在地方教區中服務的神職人員,主要負責聽告解、宗教教育、提供精神指導等工作......”
“當時的我在大教堂不遠處租了一間公寓,自己住在外面。”他描繪著那時的生活,整個人看起來簡樸而孤獨,但充滿了信仰的力量。
“即便是一直濘足不前找不到屬於自己地方的我,從公寓徒步到大教堂僅僅需要幾分鐘。”
“那個時候的我,是個神父。”他強調著,似乎在提醒自己,他曾經的身份和責任。
“......話是這麼說,不過也只是聽一些附近的女士們經常來發牢騷罷了。”
相黎的嘴角勾起一絲自嘲。
相黎的思緒如同一部老舊的留聲機,緩緩轉動著回憶的唱片,將他帶回了那個熟悉的大教堂時代。
他穿著一身莊重的神父制服,白色的領巾和黑色的長袍,襯托出他的莊嚴與聖潔。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灑在他身上,形成斑斕的光影,彷彿天使的光環。
“相黎神父~~!!”
一聲聲熱情的呼喚打破了教堂的寧靜,五六個濃妝豔抹的女士揮舞著手中的手帕,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彷彿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圍繞著他。
她們的高跟鞋在教堂的石板地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與她們的笑聲和談話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交響樂。
其中一個女士,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她板著臉色,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期待和緊張。
“你聽告解辛苦了~~!!”
女士們的話語中充滿了誇張的同情,她們的聲音在教堂的穹頂下回蕩,發出“嗡嗡”的回聲。
“下週還要麻煩您咯。”
她們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彷彿在進行一場無形的較量。